林可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呆呆的望了半天,她的眼神才渐渐聚焦。眼前的东西到底是哪里……到底哪里有些奇怪呢?
耳边响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像人声,好像还夹杂着婴儿的哭声。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关注这些,身上很疼,疼得要命。正当她努力分辨着哪里疼的时候,她再次陷入了黑甜的梦境中。
梦里面很奇怪,她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哭,但为什么哭却不知道,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哭得这么难过过。
“小姐……小姐?”耳边好像有谁在说话,有点山东那边的口音。林可是东北人,但她姥姥是当年抗战时从山东逃过来的,所以山东话听着一点都不费事。但是,这个声音很陌生,并不是她曾经听过的。林可最自豪的一项特技就是听过一次的声音绝对不会忘记,只见过一次的人就算忘记人家长什么样,也不会忘记那人的声音是什么样。
“谁?……”林可艰难的张开嘴,喉咙干涩的几乎能冒出火来。
“水?……奶娘这就给你拿水。”那人好像听岔了她的话,不过林可没有拒绝的意思,这个时候能来点儿水自然是最好的。
那人走的时间很长,久到林可都以为自己被遗忘了。不过还在林可还在想是否要攒点力气撑着眼皮的时候,那人已经回来了。
“来,小姐,水……”那人抬起林可,把她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小心的喂她喝水。
她贪婪着吞咽这碗里的水,哪怕她的嗓子因为每一次的吞咽动作都像被刀子划过一样。水是温的,喝得她十分舒服,身上的力量好像也慢慢被这温度充满了一般。
“小姐,慢点——慢点……”靠着的那人细声说道,声音不知不觉开始带了些哽咽。“杀千刀的高家……杀千刀的高家,我可怜的小姐呦……”
小姐?高家?刚刚好像她还说过奶娘?
林可越来越疑惑,勉强把嘴唇离开碗边,借着那人起身倒水的机会才有空闲察看现在的状况。
刚刚自称奶娘的人是一个穿着古装的老妇人,挽着的发髻微微有些散乱。身上的衣服有些类似于对襟罗裙,但又有点似是而非。林可并不是专门研究中国古代服装史的,所以弄不清楚她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意外的是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状况。
她把目光转向房间的摆设:床是木床,挂着不知道什么布料的帐子。她可以看出是因为露出的部分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桐油下的木纹;床前是半旧不新的花梨木圆桌和两个配套的圆肚小凳;桌子上铺着藏青色的桌布,上面放着一个不小的水壶和刚刚自己喝过的水碗,此外还有一套红陶质的茶具。只见那老妇人熟练的把水壶里的水倒入碗中,泛出一股股的蒸汽。
林可这才发现那套红陶茶具根本就是摆设,上面一点热气都没有,也就明白了那老妇人为何去了这么长时间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姐,来,水来了……”奶娘……姑且称之为奶娘的老妇人小心的端着一碗水走了回来。“这杀千刀的高家……”
又是高家?林可压下一肚子的疑问,顺从的让奶娘继续喂着水,心中却也开始打起鼓来。她现在不好,十分不好,身上仿佛被卡车碾过一样的疼,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命的小姐啊,这帮杀千刀的东西呦,老太婆我等着看你们断子绝孙——”奶娘愤愤的咒骂着,边说边擦眼角溢出来的眼泪。
林可的眼睛瞪大了,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盘旋在她心头。
大概是察觉到林可的眼神不对劲,奶娘连忙停住话头,连声说道:“呸呸呸,我这张没个把门的嘴吧哟,小姐您放心,就凭您身上的功德,小少爷一定会长命百岁、光耀门楣的!”
接着就像是为了安慰她一样,奶娘继续说道:“唉,小姐,您也想开点,别的不说,你得为小少爷爱惜身子,自己好了,才能看着那高家人是怎么死!”
话到最后一个转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可费力的合上干涩的双眼,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了,之前她是在家中复习备考,然后……好像是接到通知要去上考研课,然后……然后……
不————
她猛然睁开眼睛,背后已经是**的一片。
我杀了他了啊。
我明明把那个畜生杀了的啊。
我是亲眼看着自己一刀一刀的把匕首捅进他的身子里的啊。
为什么我还会活着,为什么还有人要替他掩护?
为什么还有人替那种该下地狱的畜生掩护!!!!
林可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潜意识里她把自身的疼痛归咎到她之前遇到的强暴中去,所以那奶娘所说的话也被她理所当然的当作是对自己的欺骗和洗脑。
全部都该死!
她猛的把头抬了起来,狠毒的目光和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对个正着。
“……”那女孩惊恐的看着她,上下牙齿嗒嗒嗒的开始打架。只听噗咚一声,人已经瘫坐在了地上。
“柳桃,柳桃,你怎么了。”另一个女孩子见状连忙过来搀扶。
林可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里面不知道何时进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打扮,但也和之前的“奶娘”一样,对襟的袄裙,只不过是颜色鲜艳了些。
“二……二奶奶,”那个被称作柳桃的女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