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险些废掉。她要不是这命大,我还记不起来我用过她。”傅令元指尖轻佻地勾起她的下颔,眸子眯了眯,“你不是知道我以前的习惯,越喜欢,就越想往死里搞。”
陆少骢晃悠着酒杯,像又嗅到鲜血的味道似的舔了舔唇,面上仍笑着:“你这都是被元嫂给憋的。我这儿也被压力给顶着。”
说着,他将酒杯重重地掼玻璃桌上,把妈妈桑给喊进来。
陆家,隔天早上,餐桌上没看到陆少骢的踪影,陆振华问了句他的去向,管家连忙汇报:“小爷身边的几个凌晨三点钟来过电话,说小爷睡傅先生的别墅里了。”
这话一听便心知肚明两人昨晚肯定又混在一起玩了。
陆振华和余岚都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习以为常似的。
王雪琴倒是悠悠道:“前阵子说阿元和阮小姐因为孩子没掉的缘故,夫妻俩关系挺不和谐的。这差不多都出月子了吧?还没和好?否则少骢怎么会不知好歹地去破坏人家的二人世界?”
她自个儿说话又自个儿接腔:“啧啧,阮小姐的性子还真拗。女人怀孕是男人最容易出轨的时候,她身体都利索了,不懂得牢牢套回阿元,还继续任由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别最后给拉不回来了,也给添位姨太太。不是听说他最近在会所里专门包了个姑娘——”
余岚稍皱眉,将筷子放桌上,力道不算重,但也不轻:“阿元很早就说要备孕,孩子刚查出来就没了,又是头胎,两人都年轻,心态难免不平衡些。终归要他们夫妻俩自己去磨合,外人没什么可八卦的。”
王雪琴翘起兰花指扶了扶鬓边,嘀咕:“我这是关心,不是八卦。”
陆振华在这时出了声:“阿元这孩子毛病确实也有,但都是男人会犯的通病罢了。总体上比少骢稳很多。他能定下心结婚,还想着要孩子,首先家庭意识就比少骢强了。中国传统观念‘成家立业’,成家都放在立业的前面,就是因为结了婚的男人给人感觉更可靠稳重有责任。”
“这回他和阮小姐矛盾归矛盾,分寸还是有的。前两天还跟我商量让阮小姐卸去林氏的职务,希望阮小姐先专心帮他把孩子给生了。”
余岚点点头:“该这样。先不说这回孩子没掉的原因,就阮小姐的年龄,也有二十**了,再迟些生养,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
临末了她感叹:“阿元确实挺重视家庭的。倒和原先我想的不一样。他那几年和少骢都没少耍闹过。”
王雪琴适时又插话:“不是有句话说‘外甥像舅,侄女像姑’,阿元原本就和咱们陆家更亲,这几年他没少受咱们老爷的亲身传教,可不更得有咱们老爷年轻时的几分风采。倒是少骢……”
王雪琴故意拖着长音顿了顿,旋即掩嘴笑:“少骢年纪还轻。等他长再过几年和现在的阿元差不多年纪,也肯定就能定心了。其实瞧着蓝小姐挺好的。不过大姐你不喜欢蓝小姐的戏子身份。”
余岚淡淡觑她一眼,不做回应。
陆振华则安静地继续吃着盘子里的东西,神色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考虑。
……
阮舒在医院住了十一天。傅令元自那晚来找她签法人代表更换书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他口中所谓的更难堪的地步,她也没有等到。
从陈青洲状似无意的提起,她才得知,原来傅令元和陆少骢一起陪陆振华出海去了。至于出海干什么,谁也不清楚。
不过,傅令元出海前,让二筒给她新送来一份法人代表更换书,随之一起的,是庄佩妤的那两件遗物——金刚经和佛珠。
可笑又嘲讽。
第十一天的傍晚,阮舒由陈青洲派来的几个眼生的保镖低调地接回绿水豪庭的别墅。
颈托先拆了,脚上的石膏还安着,于是轮椅还得坐着。而原本欲图另寻住处的打算,因为脚伤未愈只能压下再议。
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黄金荣,当天晚上就秉着以形补形的原则让佣人给她炖猪脚汤。
只是餐桌前多了个傅清辞,整个气氛显得格外古怪。
长形的饭桌,黄金荣坐在中央的家长座上,右手边是阮舒,左手边是陈青洲,陈青洲的旁边则是傅清辞。
四个人基本没有多余的交流,唯独黄金荣一如既往热情地给提醒阮舒吃这个吃那个的,“丫头”“丫头”地不停叫唤,阮舒同时不停接收着来自傅清辞的交杂困惑、狐疑和探究的复杂目光。
直到陈青洲给傅清辞夹菜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荣叔和阮小姐投缘,认了阮小姐当干女儿。”
但这样的解释显然并未完全消除傅清辞的疑虑——傅清辞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分归敌对阵营。而傅清辞原本以为阮舒是又被陈青洲抓来当人质,如今瞎子才看不出来阮舒的待遇有多好,黄金荣对阮舒的关爱有多热切。
为了避开黄金荣进一步热情,阮舒在饭后就以想早点休息为理由,躲回房间里。
由于行动不方便,她的房间改在了楼下。可即便如此,黄金荣还是将二楼那个房间梦幻紫的被套和窗帘也全部换下来了。着实令她无奈。
抄了很久的经书,还是没有困意,阮舒拄着拐杖出去外面的廊下透气,却不想已提前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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