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太大,祁佑的意思是大致看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花时间去走个遍,不懂茶的人这么说,华如初也没什么脾气,只是说出了她的理由。
“我想去看看茶树,还想找找有没有不同于南方的品种。”
祁佑看向祁军,祁军会意,“小的在接手后就带人仔细排查过,没有危险的地方,大公子放心。”
“走吧,你还要去别院,时间不多。”
华如初顿时笑颜如花,脚步轻快的走在祁佑身边,要不是有外人在,她都想转几个圈来表达她的开心,今天祁佑实在是太上道了。
看出她的高兴,祁佑心情也轻松,“你很懂茶?”
华如初摇头,“算不上懂,只是喜欢喝茶,当时为了制茶也费了些心思去查各种资料,多少还记得些。”
“为什么南北方的茶还会有不同?”
“南方雨水较多,茶树在那样的环境下能长得更好,北方的雨水较少,茶叶的质量可能比不得扬州,不过我也没喝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祁佑皱眉,“质量上比不得?”
看他的神情华如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一般人喝不出来的,放心,再说茶也可以做出很多花样来,我以前只顾自己的口味去了,这个茶园这么大,足够我动些别的脑筋,不管哪种都不会比砖茶差劲的。”
那一脸的嫌弃神情取悦了祁佑,脸上神情看不出什么变化来,语调却明显要柔和了许多,“太子把茶叶呈上去了,圣上和太后都很喜欢,太子说要赏你,我替你拒了。”
“我没有关系,你能不能得点好处?”
“太子得好处便是我得好处。”
华如初撇嘴,“这话太空了。”
祁佑明白她的意思,却不能说得更明,他的前程,甚至说祁府的前程都系在太子身上,他以及太子的支持者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让太子获利,直到助他坐上那个位置。
一旦太子即位,他们才能获得实在的利益,到那时,祁府就能翻身了。
华如初不再和他搭话,认认真真的蹲下身去看茶树了,她对茶树的了解只是皮毛,可是比其他人还是要懂得多一点。
摘了几朵嫩尖仔细看了半会,叫过云书过来,“是不是觉得比扬州的要长一些?”
“好像是要长一点。”
长叶片的做什么茶最好?华如初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有了好几种想法。
“祁军,你知道这茶树有多少年了吗不跳字。
“这个小的特意有问清楚,前一任老板说最老的有二十年,您现在看的这一片都是七年左右的。”
“很不错,二十年的在哪里?你带我过去瞧瞧。”
“是,您跟我来。”祁军偷眼瞧了主子一眼,半弯着身子侧行引路,果然就如祁安说的,主子对少夫人不一样,不知道他们是习惯了如此还是没注意,少夫人并没有事事问过主子,而主子也没有因为她的不规矩而动怒,反倒像是……纵容。
“大公子,少夫人,就是这里了。”
对比刚才那一整片茶树的生机勃勃,这一片给人迟暮的感觉,嫩芽才刚刚冒出小小一点,带着细小的不注意都看不到的绒毛。
祁佑伸手摸了摸,“怎么生长得慢这么多?”
华如初以着她那绝不算丰厚的知识仔细对比了一阵,“品种和刚才那里的应该不一样,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有些茶树是晚生种,说不定味道会更好。”
“你有把握做出来?”
“没把握。”
祁军嘴角抽了抽,这也回答得太理直气壮了。
祁佑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华如初在脸上挠了下痒痒,“我确实是没把握,在扬州一开始制茶的时候我也没把握,浪费了好多才做出来,这个茶园这么大,浪费一些应该也没事吧。”
云书想上前去帮小姐擦了脸上的泥印,眼角扫到姑爷的表情,马上不动如山的当什么都没看到,暗地里还朝秋谨等人摆了下手。
“只要能折腾出来就行。”
“我会尽力的,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等等。”祁佑靠近她,捏住袖子在她脸上擦了好几下,有点疼,华如初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别动。”换了个袖子又擦了几下,泥印在体温下干涸了,没那么容易擦掉,早知道在刚发现的时候他就该擦掉的,祁佑心里默默后悔着。
华如初这会也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是有什么了,可是,为什么是祁佑来帮她擦而不是她的丫环?
“好了,手脏了别再往脸上抹。”
张开手瞧了瞧,还真是沾了不少泥,拿出帕子擦了擦,也没能擦干净,算了,下山再去洗。
一行人又翻了几个小山头,没有找到想像中的珍品茶树不说,还人人都踩了一脚的泥。
看到向来严谨的男人鞋子衣摆都沾了泥,华如初也不好再满山跑,让祁军带着下了山。
“小的去打点水来,请主子夫人稍候。”
“秋谨,你去帮忙。”
“是。”
太阳当头晒,几乎人人都出了点汗,祁军和秋谨打来的水清凉清凉的,让人有饱饮一顿的冲动。
看到祁佑背过身在擦脸,华如初偷偷舀了一点送进嘴里,云书刚想制止,就被华如初一个眼神瞪得消了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喝生水。
水一入口,原本图个清凉的心思瞬间没了,眼睛亮得闪光。
“祁军,这水哪来的?”
祁军正侍候主子,听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