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洞!”高墨离站在黑色球体上,冲我们挥了一下狼眼光束,略带惊奇的喊道。
黑牛如遇大赦,像蛤蟆一样,蹬着双腿率先窜了过去。
我和顾奕芯紧随其后,在高墨离身边站住,只见这黑色球体果然如顾奕芯所言,是个被熔的千疮百孔的陨石。
高墨离脚前有一个黑色的洞口,那洞口有城市里的污水排水口那么粗。我趴在洞口用战术射灯向里照了照,里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究竟通往哪里。
“要不要下去?我打头阵!”黑牛瞧了一眼洞口,迫不及待的问我。
“这陨石很怪,并且还是个复合型磁场,在学术论刊中好像从来没有过对这类陨石的描述。咱们贸然前进,万一在里面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心有疑虑的说到。
“俗话说得好,大路朝天,道儿有两端,如果真遇到危险的情况,咱们停止前进,原路返回来不就得了?”黑牛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包勒紧,做着下洞前的准备。
顾奕芯俯下身向洞内看了看,分析道:“这块巨大的陨石自掉落下来就被包裹在玻璃罩内,虽然玻璃罩一开始有些地方是半固体的,但是这里不适合生物长时间生存,里面应该没有特别危险的东西。”
“这里有风,可能连着一个大空间。”高墨离见我犹豫不决,罕见的出言提醒道。
“啊?有风?”我把脸贴在洞口,感觉到一丝流动的气流,这股气流极其微弱,以至于刚才我竟丝毫没有觉察到。
既然有气流流动,说明这黑漆漆的深洞要么连着一个大空间,要么和外界相连,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身陷囫囵的我们来说,都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别墨迹了老苏,既然小哥都发话了,咱们就进去瞧瞧,说不上真会有什么发现。”黑牛已经整顿完毕,迫不及待的坐到洞边,将双腿耷进洞里。
其实,此时我们除了进黑洞试一下运气,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一路行军一路警惕,这个黑洞看样子不宽,咱们防身的家伙在里面怕是施展不开,得换些用起来轻便应手的家伙。”
说着,我把伞兵刀拔了出来,递给高墨离:“你断后吧,情况不对赶紧往后撤。”
黑牛和顾奕芯也相继拔出伞兵刀,依次钻进黑洞。
我双手撑着井口,准备下去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道如虹膜般笼罩在上方的透明隔离带。从这个角度看去,如同仰视苍穹,只见无数血管和血丝密布在虹膜之上,这些错综交织的猩红丝线组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火凤凰。血管里的红色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缓缓流动起来,明亮的光束被潺潺红液晃动,附着在虹膜上的火凤竟然像要飞冲九天一般。
我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住了,一时间忘了向洞内爬去。
高墨离顺着我战术射灯的光柱抬头看了一眼,而后,一脸平静的冲我微微摇了摇头,我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黑牛在洞内连声催促,我只好委身缩进洞内。
黑洞如同被熔穿的铁孔,四壁凹凸不平,随处可以踩脚,虽然垂直向下,但走起来一点也不困难。
我们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往下攀爬了二十多米,在前面开道的黑牛忽然停住了,问道:“嘿,怎么像过山车隧道一样,又开始往上了?”
我一边往下爬一边说到:“这陨石里的隧洞是天然形成的,有弯道很正常,只要没有异常情况,你往前走就是。”
我们继续前行,黑洞四周一片漆黑,强烈的光束打在洞壁上瞬间被吸附进去。为了节约光源,我们只保留了黑牛头上的那盏射灯。
起初,黑牛还一边开道,一边和我一唱一和的说些段子提神。后来,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拐了多少弯,只觉得脑中混沌,胸前憋闷,大家便不再说话。
随着爬行的距离不断变长,我们的心里都开始有些恐慌,四周的压抑感也越来越强烈。
这黑色陨石球在水潭中看来并不大,如今走起来却如同进了无极空间一样,来回曲折,爬了半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到头。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条黑洞在陨石内部会不会一圈圈往复循环。
正想着,黑牛忽然又停下了,喘着粗气说到:“靠,三岔口,累死了,要不咱们他娘的先休息会儿?”
黑牛不由分说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顾奕芯也累的脸色有些发白,往前走了两步,单膝跪坐在地上,一脸疑惑的说道:“这条黑洞蜿蜒曲折,太奇怪了。”
我从压抑的黑洞爬了出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到:“小顾说得对,咱们爬了这么久还没到头,不能再这么盲目的爬下去了,否则,真就得像老鼠一样,累死在这黑咕隆咚的窄道儿里。”
此处属于四条黑洞交叉的地方,略显宽敞,有十多平米的样子,高度也比黑洞高出很多,可以供一人低头站立。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地面依旧凹凸不平,像被高温熔过的铁床一般。我揉了揉膝盖,发现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三岔口:这三条黑洞和我们刚刚爬出来的那条粗细相同,分别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延伸。
高墨离没有显现出半点疲惫,他打开狼眼,向三条黑洞照去,同时伸手去试探那三个洞口的气流走向。
“别费劲了,小哥。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