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出口,却像是完全在说另外一个人一样。
段惟听在耳里,心中宽慰,只觉她定是已彻底了悟放下了。
“抱歉,我失言了。”他道。
杨清笳无谓地笑了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旧事而已,你我之间,又何需道歉呢?”
“清笳——”
“嗯?”
“你以后……若、若有任何难处——定要记得来找我……”
杨清笳知道他是在回答方才自己所说的“无人可依”,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要说“我自己可以”,但她这次却没有,难得温驯地点了点头。
段惟心中一喜,也不知自己在高兴些什么,明明什么都未曾说,可又像是已经开了口。
他行事向来果决,即算面对生死也从未如此犹犹豫豫过,但对这个人,他却不敢轻易唐突。
段惟或许并不知道,世间有情人皆是如此。
越珍惜,便越忐忑。
有人黄口相识,直至华发亦不敢轻易叫她知晓。
情之一物,柔肠百转。
实乃最最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