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发现‘了尘’老道,正向着坐在烟缎劲衣老人郭总堂主下张椅上的青衣雍容中年妇人,诏笑要求说:“满厅英雄都在急切希望一开眼界,卓女侠也别推辞了!”
上官紫一看,立即恨声说:“原来是这个恶道要的花招!”
小虎见是由‘了尘’提议,看热闹的兴趣立即没有了,反而升起一股怨火,同时,他也愈加佩服上官紫的看法。
再看那位雍容的卓女侠,柳眉微蹙,面有难色,望着‘了尘’谦逊说:“像我这点微末小技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我看还是道长……”
‘了尘’未得卓女侠说完,立即连连颔首笑着道:“当然当然,车女侠表演过了,贫道理当献丑……”
话未说完,满厅英豪再度掀起一阵怂涌采声。
‘金银杖’虽然知道筵前献技,极可能为她惹来麻烦和不快,但满厅为她祝寿前来的群豪俱都那么急切希望热闹,身为女主人的她,可不能呆呆的没有表示。
于是,满面展笑,探首向车女侠,亲切的要求说:“各路朋友既然这么热烈欢迎你,贤妹就表演一下你的绝招,让各路英雄朋友们开开眼界……”
话未说完,那位卓女侠已用暗示性的神色为难的说:“姐姐,你是知道的……”
‘金银杖’自然知道卓女侠暗示会闹出不愉快的事来,但已势成骑虎,只得亲切的颔首笑着说:“姐姐知道,我想不会的!”
那位卓女侠无可奈何的一颔首,只得由椅上立起来,莫法度了,表演吧!
满厅群豪一见,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和欢呼。
那位卓女侠,就在掌声欢呼声中,脱下青罗衫,露出里面的一身青缎劲衣,离席走向桌前的空闲地方来。
满厅群豪,人人兴高采烈,唯独身穿黑白两种极端颜色的‘孪生二叟’,依然目光呆板,神情冰冷,尚端起酒杯饮了口酒。
那位卓女侠一至席前的空地上,小虎这才发现在她的柳腰前后,插满了淡蓝丝绸的明亮弯刀。
这种弯刀,连刀柄也不过四寸,背厚刃薄,看来似是十分锋利,前后左右,至少有二十柄之多。
打量间,那位卓女侠已在中央红毡上立定,向着满厅群豪一抱拳,谦和的说:“我这点微未小技,实在不敢在诸位面前展露,稍时万一失手,还望诸位先进、英雄、和朋友,多多包涵!”
话罢,又是一阵热烈掌声,随之静的鸦鹊无声,落叶可闻。
那位卓女侠先抽出两把弯刀,上挥下插,左当右推,好似对敌招架。
接着身形一抖,未见如何作势,空中已多了一把,就在空中弯刀力竭下坠之际,双手一抖,又两柄弯刀同时飞出。
群豪一见,对卓女侠的小巧手法,不由齐声喝了个‘好’。
紧接着,卓女侠身形一旋,双手飞舞,眨眼之间,已是刀光,青影,和一座纤纤指山!
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连续不绝的掌声和采声。
就在群豪的掌声中,卓女侠的身影已在刀光青影中消失,而且,飞刀的范围逐渐扩大,几乎将两丈方圆的空间占满。
由于弯刀的旋飞快捷,只见一团蒙蒙淡蓝色彩,宛如一片晴空,而那些弯刀,在满厅的灯光下,一闪一闪,宛如天空的寒星,美丽至极,壮观至极。
不知何时,全厅数百人众,竟静的没有一丝声言,仅听到弯刀飞舞带起的风声和轻啸声。
就在群豪屏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时候,那团青气寒星中,突然飞出一柄弯刀,其疾如电,直向‘了尘’的面门奔去。
群豪一见,全都看呆了眼,吓得惊叫了好几声哪!
‘了尘’也正看得出神,这时一见寒光照面,不由大吃一惊,吓得本能的仰面向后倒去!
但听‘咔嚓’一声,‘了尘’的头颅,已将脑后的雕花椅背碰了个粉碎,而那柄弯刀,却在‘了尘’的桌前一尺处,斜过‘净海’禅师的桌上,滑过‘小霸王’的额右,偏迁旋飞,迳向左侧飞去。
也就在‘了尘’碰毁椅背的同时,另一柄掷出的弯刀,也在卓女侠的空位上方通过,迳向右侧厅旋转飞去。
因而俱都将‘了尘’碰断椅背的事忽略了。
虽然两柄弯刀不在同一时刻掷出,但却几乎是同时绕过左右侧厅群豪的头顶上空飞回了!
待得群豪的视线随着两柄飞旋的弯刀回至卓女侠的身上时,车女侠已将所有旋飞的弯刀收起来。
卓女侠一俟将最后两柄弯刀收起,立即拱手向着满厅群豪,谦虚的说:“献丑,献丑,请诸位不要见笑!”
话声甫落,满厅群豪再度报以热烈掌声和喝好。
‘金银杖’为了冲淡方才的尴尬气氛,也随着侠丐马五,以及那位烟缎劲衣老人等人,鼓掌欢笑。
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了尘’,虽然明知卓女侠有意戏弄,但弯刀距离他桌前尚有一尺便斜走了,距离‘净海’禅师的面前,反而比他近的多。
心念及此,只得自认倒楣,万一争论起来,对方反而指他自己不沉着,徒增群豪的注意和讥笑。
这时车女侠演毕归坐,本想也鼓掌喝好,但他内心的羞忿懊恼,令他实在无法表现这份高深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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