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只是一介杂役,婉儿想避他不见很容易,可是若是婉儿相见天豪又有
何难,她所谓的“躲”,是天豪每次说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枉顾她幽幽的深深
柔情。
天豪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她知道,就算遭遇了这般悲惨的对待,他依然没
有屈服过,唯一的一次,却是因为她……对于变得陌生的她,他却有了懦弱,他
害怕,因为过于在乎,害怕由于自己的缘故连累了她。
这些她都懂,只是苦恼于不知该如何除去他的心结。每每她提及敏感话题,
他就给她避之犹恐不及,就算提到他下体的伤势,他也永远只会拿“亵渎小姐,
罪该万死”之类的话来堵她,说得正气凛然,她要再讲下去,难保他不会来个自
请处分。唯有天豪下体隐约可见的凸起,才能带给姜婉儿些许的安慰,至少他还
没有放弃。
“天豪”姜婉儿伸出手,想要抚摸陆天豪俊挺的容颜。她真的好爱这个男人,
爱得灵魂都隐隐泛疼了,可是,陆天豪忽然一闪身,避开了她的手。
姜婉儿猛地呆立原地,僵在半空中的手,探不着依恋的温暖,幽幽的怅惘
淹没了她,她捂着唇,深怕自己会啜泣出声,但泪雾却不受控制的模糊了视线,
明亮的星眸浮起点点泪光。“我知道了,天豪,你嫌弃我,嫌弃我脏,对不对…
…“
陆天豪浑身一震,转首望向她,正好望到让泪水淹没了娇容、哀痛欲绝的姜
婉儿!指尖瞬间泛白,心中也涌起了剧烈的疼痛:“不,不,婉儿,你是那么纯
洁,肮脏的是我,不要再碰我了,我不配”。高高凸起的下体,似乎在无声呐喊
着悲伤,看着那天小姐做出那般羞人屈辱的姿势,他整个人像被撕碎了一样,疼
不堪言。
他抚上心口,暗自抚摸着怀中的一方丝绢,藏不住的深情,由幽沈的眸底倾
出。多少年了,他一直保留着它,因为他始终忘不了那个给了他第一记笑容的女
孩,纯净绝美的小姐,让他在第一眼见着时,几乎以为是天使坠落了凡尘,那双
柔软的小手,在握住他时,也同时抓牢了他的心,只是,他一直没去正视那份震
撼,也不敢去正视。她单纯直接的关怀方式,一次又一次的震动了他的心,他不
敢去相信,在众人眼中微不足道的自己,会被看得那么重要,因为怕受伤,所以
他不敢投注太多,可心防,终究是让她给撤去,使他许下了永世相随的诺言。如
今,却为了如此肮脏丑陋的自己,那一个明月皎洁的夜晚,他眼睁睁的看着天使
褪下了羽翼,落入凡尘,唯一不变的确是她眼中那对自己一往无前的柔情,本该
天上有的娇美雪莲却心甘情愿的扎根于他这肮脏的淤泥之中,都是因为自己拖累
了她。好一个明月,都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月圆人圆,千里共婵娟。但为何
他想说的,却是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这几日他刻意疏远小姐,任由浓浓的凄苦落寞,悄悄流泻于眼底眉尖。只要
离开自己这个肮脏的罪人,小姐还是姜家那个最纯洁的天使,只要自己不在了…
…
只是他真办得到就此远去,从此割舍他挂心了十多年的依恋吗?胸口绞紧了
起来,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疼。“小姐,对不起,忘了我吧……”却没注意婉儿
神色突然一僵,雪白的小手死死握紧。
久久没有应,陆天豪猛然抬头,看到姜婉儿靠着房门,跌坐在地面,捂着
嘴,无声奔流的泪一道道扑落,流过手背,再往下跌……
“天豪你不要我了吗……”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果然,果然天豪嫌弃她了,
是的,任凭哪个男人看到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后也不会再要这个女人吧,寡廉鲜耻,
低俗败德,和别的男人鬼混,人们知道后会这样评论她吧……今天之后,他再也
不是她的,再也不是了……
十二年!她拥有了他十二年,而今而后,却不再属于她……她的心好痛,似
泣血,似刀剜……层层撕裂了她。
“天豪……”她哀怆地唤着,全身的血液有如抽离了身躯,空空洞洞,胸口
胀得满满的,全是这一个名字,几乎透不过气来–她重咳出声,丝丝血红自唇角
逸出,本就软如棉絮的身躯,像是失去了重量,飘飘惚惚,什么也感受不到。
“小姐”陆天豪大惊失色,她毫无温度的冰凉小手,骇着了陆天豪,他心惊
地将她搂进怀中,密密实实地圈住她娇弱的身躯。
“别说,什么都别说!”婉儿闭上眼,泪水一颗颗往下掉。
她背过身子,再也没脸见他。
天豪在抱她,而且抱得好紧,伸出手,轻轻碰触他,感觉到他仍守着她,
心便有了重量,不再飘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天豪,你不要我了……”
婉儿心酸的将脸贴上他颈间。这几天,他连碰都不碰她,她知道,因为自己
脏,她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抱她了。
“我要!谁说我不要!这辈子,我就只想要你!”他激动地呐喊出声,紧紧
拥她入怀。“别走,别离开我,我舍不得放开你……婉儿,我真的好爱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