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经侦队。”
我和徐侠寒暄了几句,他一再邀请我去他家,我盛情难却,只好随他了。
当我从徐侠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八分醉意,一路唱着歌儿,月儿扶着醉醺醺的我。
我到家以后,再也支持不住,一头倒在床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这一睡便是十几个小时,醒来以后,母亲老是问我照顾我的那个女孩子是谁,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上家的小李子去年结婚了,今年他老婆已经怀孕了,下家的小六儿,年纪比我还小,找熟人打了一张结婚证,现在儿子都能满地爬了。
我一听母亲的唠叨就烦,我现在才20出头,怎么会这么早就考虑婚姻大事,自己的事业八字还没一撇呢?
今天是初三,过年的气息还没散尽,附近的鞭炮的声音偶尔还在皮皮拍拍地想着,我也不知道昨天月儿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拨了一个电话给她,月儿告诉我她现在在同学家里,要我自己找地方玩玩。
我能玩什么?自从读书出去以后,我一年才回来几天,好多儿时的玩伴也已经生疏了许多,我有些无所适从。
是一个电话救了我,席佩兰要我明天赶到公司,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放下电话,我奇怪自己这么久了,就没有接到一个李笛的电话,而我自己也忘记了给她打一个电话。
我拨了李笛的电话,却发现无法拨通,这个李笛,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拨了杨凌的电话,电话里噪杂一片,杨凌说她现在正在和人家在一起唱歌,稍后回我的电话,我嘟囔了一句:“大上午的,唱什么歌啊?神经!”
我又拨了段冰的电话,和以往一样,铃声刚响了两遍,就听到段冰在电话里对我彬彬有礼的问候:“春节好,大路。我现在很忙,稍后我再给你电话,好吗?”
日期:2008-39
126
初四早上,我爬起来洗洗以后就去了车站,到了城里,我在街角的一个小吃店里给佩姐打了一个电话,佩姐接到我的电话以后说马上过来接我。
不到一刻钟,佩姐的车便来了,我上车以后,佩姐说陪她一起去省城。我问去省城做什么。她回答说别问那么多了,去了就知道了。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省城,佩姐看了看时间,还不到9点钟。佩姐对我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接下来看看怎么把事情办好。”
我说:“我还不知道办什么事呢?”
“你说现在是春节,春节能有什么事情呀,还不是和乡下一样,拜年啊,走亲戚啊。”
“佩姐在省城里也有亲戚?”
“我一乡下女人,在省城里有什么亲戚,还不是一些需要拜访的各路神仙啊。”
我们在一家宾馆订了两个房间,我刚走进自己的房间,佩姐便要我过去,说商量一下事情。佩姐告诉我过了年,市里要开人代会,这次如果廖仲贤能够当选市长,那么绿叶集团在南郊土地的拍卖中就有可能掌握主动权,所以佩姐希望廖仲贤的当选不出意外。佩姐这次跑省城是和廖仲贤约好了的,她说廖仲贤随后就到,她这次主要是给他当后勤的。佩姐给了我几个卡,说都是五万块一张的,等下廖仲贤来了就给他,看看他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使用。
我握着手里的几张卡,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真是上天不公啊,我辛辛苦苦干一年,连一张卡上的钱都赚不到,人家什么话都不用说,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随随便便五万块就到手了,这是什么世道。都说什么可以玩世不恭,其实是这个世界在玩我。
气愤也没用,难道要用石头去打天啊!
我只好强自咽下这口恶气,心想自己如果早生个七八十年,我也会举着红旗上井冈山了,nnd,打土豪,分田地,劫富济贫,多痛快!
在十点的时候,廖仲贤来了,见了我很觉意外。佩姐介绍说是她的司机。其实我和廖仲贤早见过面了。他朝我点了点头。佩姐对他说,今年是换届年,是一个很敏感的时期,如果廖市长要去领导家里拜年,带着自己的秘书或者司机很容易引人注意的,现在由王大路带着,不是很显山露水的,还好些。
我听到这话,想起段冰,这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其实看样子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在领导身边工作的人城府都是很深的,不像我,总觉得自己老是脱不了一股乡气和匪气,还有那种缺少高深教育的俗气。看段冰泡女人肯定有一套,这世道,如果在女人那里吃不开,估计也是一个孬种。
当席佩兰和廖仲贤在神神秘秘地讨论该去哪个领导家里,该送什么礼物的时候,我知趣地离开了。政治是什么?马克思说:“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这个老人家说得很到位,政治就是斗争,现在阶级斗争已经淡化,政治其实就是各个阶层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斗争,说俗了,就是倾轧,就是颠覆,就是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
我懒得去搅这一趟浑水,还是去找周公讨论春秋的微言大义去了。
最新卷 第54节
日期:2008-55
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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