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多虑了,那一脉应该已经覆灭了不存于世上了。”任万里叹息道。
任小钰此刻眉眼间闪过一丝杀意,道:“那干脆杀了,否则照他现在这样的成长速度,将来必将是个威胁。”
范听北心中顿时一冷,接着扩散至全身,这个女人实在可怕,让人捉摸不透。接触以来,第一次让范听北感觉极不舒服。
任万里沉思了片刻后,道:“还是按你原先的打算,用药吧。”
任万里虽然已过了天命之年,但是对于千年前横扫大陆的弑神一脉很是忌惮,他不能拿任家的万世基业儿戏。若对方真的是那一脉的传人,万一发起狂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听北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此刻平静至极,甚至有些吓人。
他小心的走开了,面色平静可是心中却山峦起伏,一刻也平静不了。
他一直以为是此地的天地灵气促使的他修为一日千里。
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与那缠绕了他十七年的绝症之源脱不了干系。
他心里害怕极了,不是因为任小钰对他动了杀机,也不是因为要对他用药废去修为。
而是正隐藏在他丹田之处,那整日不停歇的吸食着天地灵气的恐怖存在,会不会某天的某一时刻突然反噬他体内修出的真力,让他再次面临死亡。
无法预料亦不可控制,或许真到那个时候只有认命,没有他法。
范听北收了收神,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他双眼泛起了血丝,很是疲累。
但此时却不允许他有丝毫的懈怠,他思索着目前的状况,没有丝毫的意外,再次陷入了困境。
留留不得,走走不得,悬崖绝壁,摔下去恐怕连个骨头渣都不会剩下。也可以说这就是个死境,任小钰救他的原因显露无疑。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道貌盎然,任家与苍家一丘之貉。
范听北的脑海中闪现了三个字:“不能死。”
他望了望肩头沉睡如死狗的小白狗,腰间如死物一般的破锤,不知哪来的一股劲使得他突然间充满了斗志。
生活如此美好,怎能轻易死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破锤,小狗,毕竟相遇相识一场,似乎都有着极大的隐秘等着他去探索。
他坚定信念暗下决心,当下不管会不会遭反噬,他也要反抗到底,极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任何事情都没有实力来得重要。
范听北笑了,眼下的死境或许是可以扭转的。
他相信否极泰来,人总不会一直处于倒霉的境地。他决定害人利己,再做一次坏人。
此刻范听北有种豁然开朗心花怒放的感觉,做了一次之后总会有第二次,而且会越来越熟练。
他已经在心中开始计划起来,嘴角发出鲜有的冷笑,夹杂着无奈与凄凉:“既然你道貌盎然,我就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