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盼情看两人去得远了,正要进门,就见旁侧墙沿似乎有个身影一闪往两人
方向去了,弯弯的月牙眼立刻睁开,脸上神色也渐渐肃杀起来,她犹豫了一下,
慢慢放开步子跟了过去,就见两只纤巧秀足越点越快,突然拔地而起,云白的身
影一阵风一样突兀的吹进了街巷的夜色中……
旗门书院并不是很出名的书院,但因为盛世文茂,开办书院的齐家又是旗门
镇的望族,本地学子自然都趋之若鹜,也有许多没有书院的乡镇的书生过来寄宿
读书。既然有人住在书院,加上齐家也住在里面,去那儿找人到不怕吃闭门羹。
鹰横天和董诗诗到了书院门口,红漆木门仍然大开,迎门青石小路在松柏中
引向正对大门的孔子殿,殿左右便是门窗紧闭的大屋,想必便是学生读书之地。
“跟我来,姐夫多半在后院同窗的住处。”董诗诗来过两次,倒也轻车熟路,
对门口两个护院表明了身份,拉着鹰横天便往后面去了。
后院分成了两个域,一侧是齐家人自行起居的地方,请来的先生也大多住
在这边,另一侧就是书生们为了功名奋斗中稍事休息之处了,除了有家室的之外,
就连很多本地学子,也都交了银两住在书院。书生多刻苦,所以这般时候,齐家
住处已经只有三两盏灯亮着,学子们的住处却灯火通明。
到了院内,董诗诗站在最外面的屋子敲了敲门,里面一个文气十足的声音问
道:“谁啊?”
“我姓董,是董家二小姐,来找我姐夫,他在这儿吗?还是在别的屋子?”
里面传出了诧异的抽气声,跟着屋门打开,一个瘦弱的书生披着外衣奇道:
“他没在家?可是他今天没来书院啊。”
董诗诗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抓住那书生肩膀,摇晃着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鹰横天远远看见连忙纵身过来,拉开董诗诗的手,问道:“怎么了?发生什
么事了?”
那书生显然肩膀被抓痛了,没好气地答道:“我怎么知道,这疯婆子开口就
问我找姐夫,他姐夫今天跟本来没来书院嘛!”
鹰横天这下也吃了一惊,一边向那书生道歉,一边把董诗诗拉出来,安慰道
:“咱们再往其他地方找找。你姐夫还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身后的门砰的关上,董诗诗心中慌乱,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连连摇头:“他
一个死书呆子,哪里有地方可去,他连酒都不会喝,我怎么知道往哪里找去。…
…这下姐姐不要急死了。”
两人焦急的绕到殿前石路上,鹰横天突然步子停住,拉住了董诗诗,鼻子一
抽一抽象在嗅着什么。
这次两人是从另一边绕回来的,所以鹰横天可能是闻到了什么,董诗诗连忙
问道:“你在闻什么?你饿了?”
鹰横天只一挥手,低下头往地上看了半晌,不言不语的往殿侧书屋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蹲下身子,在地上用手指抹了一阵,放在鼻端嗅了嗅,皱着眉头站了起
来,只说了一个字:“血。”
董诗诗倒抽一口凉气,“什么?”
鹰横天不再多说,猫腰低头沿着什么东西一路走了起来,董诗诗跟在后面,
看着地上明明什么也没有,不免心里有些泄气,便只是跟着。
到了墙边,董诗诗这下也看到了墙上硕大一块连她也看得清楚的褐色斑点,
一看便是没有抹净的血迹,只是渗在砖墙上不凝神细看确实注意不到。鹰横天回
头看了看她,说了句“你在这边等着”,便要纵身翻过去。
董诗诗回头看这书院,此刻说不出的阴森可怖,连忙拉住鹰横天腰带道:
“别,鹰大……哥,”硬生生忍下一个叔字,继续道,“你……你还是带我一起
过去吧。”
鹰横天横了一眼她发育姣好的身子,皱眉道:“这不太好吧。”
“怎么?你轻功不行?”
鹰横天不再二话,一手环住她腰侧,双足一蹬,另一手在墙头一按,两人轻
轻松松便一齐落在了对面的地上。
落在这边才真是叫董诗诗悔的肠子都青了,鹰横天的脸色想必也是青白交错,
只是这边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清楚,但味道和脚下的感觉却清楚得很,
这边臭气熏天,竟是个大垃圾堆,还在一个谁也进不来的工字死巷内侧。
“你还好鼻子呢,都闻不倒这边是垃圾堆么……”董诗诗抱怨着,抬脚就要
走,结果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整个人向前跌去。
幸好惊叫声还没喊出来,鹰横天已经准确的抓住了她的后领。她拍了拍胸口,
笑骂着伸手去拍钩在脚上的东西,“真该死,倒霉了走路都会摔……”那个跤字
在她摸到脚上的东西之后就被噎进了喉咙,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大张着小口喊道
:“手……手……手啊!”
那勾在她脚上的,竟是一只冰凉的手!
“二小姐,你过来看看。”鹰横天打着了火折,蹲在那边拨开了垃圾,沉声
道。
董诗诗远远退在角里,迟疑着走了过去,然后就着火光一看,不禁又是惊叫
出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