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诗诗憋了一上午,本想叫些好酒好菜爽快一顿,奈何董清清不允,最后只
有乖乖吃了些清淡小菜,小杨子他们本是单独开了一桌,董诗诗觉得无聊,硬是
并成了一大桌,吃饭间董诗诗云盼情两个半大丫头对上小杨子和穆阳两个还算有
话说得年轻人,倒也过得飞快。
午后行路更是一路无话,未末申初时分,队伍停了片刻,董清清了个没人
所在,匆匆解决了腹中憋胀。用草纸揩抹之际,却突然感到有视线在瞧着自己一
般,心中一惊,却四顾无人。莫明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回了车上。除此之外,倒
也再无其它事情发生。
天擦黑时到了落脚的地方,客栈不大,饭菜也难以入口,众人草草填饱了肚
子,便开了客房休息。因为屋子只容得下两人,董家姐妹一间,绿儿和云盼情挤
在了一间屋子,齐镖头带着韦日辉,穆阳和聂荣春各占一间,剩下两人,自然也
只能睡在一间屋中。
董诗诗虽然精神不错,也挺想出门转转,无奈姐姐一脸倦容,愁眉不展,自
己也不好开口,姐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睡下。绿儿和云盼情却一见
如故,两个小丫头躺在床上叽叽喳喳,也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说的兴高采烈时
候,云盼情还就地露了一手内功,再远处伸手一抓,扯掉了绿儿的抹胸,把她惊
得目瞪口呆,然后才注意到自己sū_xiōng毕露,红着脸和云盼情笑闹成一团。
韦日辉和齐镖头自然没什么话说,聂荣春和穆阳窃窃私语了一阵,和衣而卧。
只有聂阳和柳婷这两人心事重重,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边,呆呆的出神。
到了二更时分,聂阳一个翻身倒进床里面,笑道:“我要休息了,大通铺上
你不介意,现在反到不成了么?”
柳婷侧目看了看聂阳空出的地方,容身睡觉到是足够,但这床确实太小,两
人在上面并排一躺,一旦有个翻身,就定然要变成贴面而拥一般。和大通铺她自
己缩在一个角落别自然大得很。而且在那边五人同卧彼此防备得很严,后几夜
更是晚上没什么人在睡觉,搞得她现在也困得厉害,犹豫再三,穿着衣服走了过
去,慢慢把被子拢成一条隔在中间,躺在了床上。
耳边听着聂阳绵长有力的鼻息,不知怎么她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她红着脸面
朝外躺好,却总觉得背后有股热气离自己那么的近,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
情,她还真是头一遭遇上,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不堪,胡思乱想起来。迷迷糊糊中,
渐渐睡去。
听她呼吸渐渐平稳,聂阳反倒睁开了眼,他微微侧头,看着柳婷的脑后,一
小段白玉般的颈子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他悠悠看了一阵,闭上眼往里挪了挪身子,
静了下来。
第二天天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众人也都从空气中嗅到了几许潮意,董诗诗讨
厌雨天,越看天色越是郁闷,最后性把帘子挂上,闷在了马车里。
这一日要穿过中州北部的连绵山,半途没有市镇,齐镖头买好了可以直接
食用的肉干酱菜,连同干粮一起收好,打算午后若不下雨,便个干净地方吃了,
若是下雨,就在车上对付。
幸好到了午后,天色虽然更加阴沉,犹如傍晚一样,但还是没有一点雨滴落
下,只有偶尔一两只燕子,几乎擦着地面飞过。
马车停到了山脚的羊肠小道上,看起来往前是大段的山路,而且这里附近还
有溪水的声音,众人便卸下油布铺开,摆出准备好的食物准备用饭。
“有人陪我去洗洗手么?”董清清爱洁,虽然没抓摸过什么,但听到水声能
洗洗总是好的。董诗诗和云盼情见到吃得准备好,怎么也不愿挪动步子,绿儿犹
豫了一下也没作声,反倒是小杨子开口道:“大小姐,我陪你去吧。”
董清清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吧,就在那边也不远,有什么不对我
唤你们便是。”
看没有人反对,她自己踱了过去。到了溪边,她揉了揉额头,撩了些清水润
湿了脸颊,清凉的感觉让她烦闷稍减。她本就不喜欢人多的所在,偏偏这几日天
天都要跟着这些人。夫君的死给她带来的伤心渐渐变成麻木,只是那她一直在车
上抱着的骨灰坛子总是提醒她什么。
两日来,她一直在心底隐隐怀疑着胡玉飞,但不愿深想,只要一去想,头就
会痛。
叹了口气,她撩起溪水洗净双手,甩了甩水珠,然后轻轻搓掌想等干了再回
去。
胡乱看着溪水,才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人!一个神色木然传着宽大
长袍的男人!
她回头要喊,就听那男人哑声道:“别喊,清清,是我!”
她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深吸了口气,望了望看不见那边,想必那边
也看不见这里,才低声道:“你来干什么!我……我不想见你!”
胡玉飞轻轻叹了口气,匆匆道:“我现在不能久留,我知道你夫君出事了,
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跟过来是怕你出事。我冒险现身,是为了提醒你,有一
批人在打你们的意,他们都警觉得很,我也没查到更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