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不得其解,这个仇家究竟为何而来。最后只得猜测,是母亲早年行走江湖惹
下的仇怨。毕竟卑鄙下流那四个人,都在母亲手底栽过跟头。”
“可事态一路发展至今,我至少能断定,邢碎影对月儿绝对是憎恶至极,可
见他目标并不仅仅是我父母二人,还有其他姓聂的人在内。”聂阳沉声道,“也
许只是因为有什么内情,才没向我奶奶下手。姑姑她,也是邢碎影的目标之一。”
慕容极紧锁眉心,“否则……风楼也不会大费周章暗地保护聂前辈,是么?”
聂阳点了点头,缓缓道:“姑姑此前没想过自己也是仇对象之一,这次听
我说起了赢二石头的事,再联系这次华姨邀她南下,南宫楼请他暂住,恐怕她
也猜出一二。”
慕容极神情愈发肃穆,一字一句道:“换句话说,她根本不必去找邢碎影…
…”
“不错,”聂阳满心痛楚的接道,“她只要离开保护她的人,邢碎影自然会
来找她。”
慕容极吸了口气,大步走到院中,扬声道:“一刻之内,我要看到所有保护
在华前辈身边的人。”
院中并未有任何变化,慕容极却不再多说半个字,回身走到聂阳身畔,拍了
拍他的肩膀,声音无比平稳,“我们一定要比他先找到聂前辈。”
他这话才说完,远远数道屋檐之外,一道幽绿哨炮冲天而起。若不是只有一
刻时间,想来如意楼也不至于在城中动用这种传讯方式。
聂阳默然不语,心中焦急的思着到底姑姑会往哪里去。如果姑姑抱定了
意要见邢碎影,那么,就必然是容易被邢碎影注意发现的场。想来,也不会离
开这孔雀郡才对。
转眼间,拱门外闪进一个劲装短打的中年汉子,腰带左右别着两把无鞘短剑,
他躬身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公子,此行护卫连我共计一十七人,其余已全
在外厅候命。”
慕容极面色微讶,道:“季舵,此行是你负责的么?”
季舵微一颔首,并不多话。
“你们可都认得出华夫人同行的女伴?”
季舵立刻道:“杜夫人我们全都认得。公子召集我们之前,附近三街十四
巷我们已全找过。”想必知道华沐贞出门找人,这些护卫自然也不敢闲着,恐怕
慕容极不用交代,他们也已经四散找。
“找到了么?”聂阳忍不住插口问道。
季舵神色微黯,沉声道:“早晨聂兄出门后不久,小方曾见过杜夫人,
还请公子亲自过问。”
慕容极和聂阳对视一眼,快步走向外厅。
十六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男女女整齐的站在厅中,看到慕容极出现,一
齐躬身道:“公子。”
慕容极径直走到其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前,问道:“你今天早上见过杜
夫人?”
那少年朗声道:“是。早上我们去查城门的死人时候,杜夫人就挤在人群中
围观。她看了好久,我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们也不知道聂清漪是偷偷溜出来的,自然也没有阻拦。
“她当时可有什么异状?”季舵在一旁问道。
小方摇了摇头,“我们没有注意。只记得最后官兵来驱赶人群的时候,她也
恋恋不舍好像不想离开一样。”
李萧和聂清漪无疑没有任何关系,聂阳不禁有些疑惑,为何姑姑要跑去看他
的尸体。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侄子被人陷害的事么?
“聂兄,如果你所料不错,聂前辈去的地方,按理应该是邢碎影一定会留意
的地方才对,去那边的可能不小。”
既然是陷害聂阳的第一地点,邢碎影关注那边也不是不可理解,但如果大胆
一些推测的话……
“她去那边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但留在那边那么久,恐怕是有别的缘由。”
聂阳的声音有些干涩,嘴里从舌面往上都在一阵一阵发苦,“那就是她看了李萧
的尸体后,就断定了邢碎影一定会出现。”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邢碎影知道是谁陷害的聂阳,或者,邢碎影就是那个人。
不论哪种,聂阳都能猜到,姑姑现在,一定已经不在尸体那边。这恐怕也是
明知道白继羽和聂阳那边有数名高手在阵,邢碎影仍只叫吴延和东方漠去解决赵
玉笛这个后患的原因。
“季舵,此地分舵的人员暂且供你调遣,你将这十六人分开,各自带人去
找,带足干粮和水,孔雀镇方圆五里之内,任何地方也要想办法探查。”慕容
极神色极为凝重,“如果杜夫人遇到什么不测……”
他后面的话已不必说出口来,江南大乱之时,每一个为了如意楼而牺牲性命
的人,都深深地镌刻在后人心底。杜远冉为了如今的如意楼,中伏苦战,力竭
而死,悬尸数日不得入土为安,聂清漪是他的遗孀,按江湖道义即便受人欺凌也
是决不允许,更何况此次性命攸关,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如意楼必将倾尽全力为
其报仇雪恨。
就连没经历过昔年风波的小方,眼底也浮现了决绝的坚毅。
季舵重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其余十六人依次跟出,秩序井然丝毫不乱,
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