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醋劲,这么看着你的情哥哥,可要小心适得其反。男人的性子,从来都是
不能抓得太紧哦。”
聂阳扬手打断道,“不要胡说,这是我妹妹。你带路吧,其他人也走得差不
多了。”
江面风大,其余渡客纷纷入舱,他们一行不愿挤进人群,便跟在最后。三女
相携下舱后,聂阳跟着金翎绕着旋梯上到二层。
踏入回廊,聂阳便扯去了背后的裹布,将长剑重新配回腰间。
两列舱房之间,静静的站着十余名少年少女,目光冰冷,默默的望着梯口。
那种属于死士的气息,就在狭窄的回廊间流动。
聂阳侧目望了一眼金翎,金翎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拍了拍手,扬声道:
“聂少侠到了。”
尽头的舱房之中似乎有人沉声说了句什么,回廊两边的十余名死士一起点了
点头,退回了各自的房间。
“大老板就在那里等您。奴家就不再领路了。”金翎躬身告退,隐入梯口旁
边的舱房之中。
狭长的回廊,一片寂静。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厌倦,一步步走了过去。
站定在门外时,他终于听清了门内的声音。
“你总算来了,进来吧。”
这不是董凡的声音,这声音,竟然属于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人。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用另一手推开了屋门。
舱房并不大,布置的却很完备。矮桌上摆着吃剩的酒菜,精绣的坐垫旁,横
卧着一个熟睡少女,仅用一条白单盖住胸腹,露出一片白馥春光。那雪玉肌肤上
还泛着香艳红潮,可见也不过才从激情之中平复不久。
少女身边的坐垫上,盘腿坐着方才出声的人,他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细碎的
疤痕,断了一根手指的手掌捏着酒壶,黑黝黝的面庞透着暗红的光芒,显得一道
刀疤更加刺目。
“怎么,我的好女婿,这才多久没见,便认不出我了么?”那人嘿嘿一笑,
倒了口酒咽下,正是浩然镖局本已该是一个死人的董浩然!
尽管早已知道在旗门镇那次董浩然九成九是诈死避难,可从之后的种种迹象
分析,聂阳也已推测他多半在洗翎园的暗潮汹涌之中丢了性命,没想到此刻他竟
然生龙活虎的坐在这里,气色反而比最初见时还要好上许多,像是找到了幽冥九
转功的解决之道一般。
“认自然是认得出,只不过,我分不出你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聂阳冷冷
答道,关好房门也坐在了矮桌旁边,长剑解下放在手畔。
“这江湖,有些时候要是想活,往往就不得不死。”董浩然又喝下口酒,哑
声道,“我已死了两次,这次冒险现身,要是不巧被天道的家伙发现,说不得还
要死上一次。”
“你既然冒险现身,有话就快些讲吧。真有人来杀你,我未必会帮你出手。”
聂阳手指缓缓抚摸着剑鞘,不耐道。
“我两个女儿都被保护得很好,我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怎敢再求你救我这
条贱命。”董浩然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渍,笑道,“丰州境内能比燕总管和薛女侠
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也只有清风烟雨楼中一处而已。我不过是个小小镖局的总镖
头,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姑爷,她们绝无可能得到此等庇佑。为此,我也要敬你三
杯。”说罢,他倒满一杯,仰头喝干,往复三次,才哈的出了一口长气,道,
“光这三杯酒,自然不及你给我董家恩情的万一,我虽是个yín_jiàn下流的恶棍,知
恩图报的道理,也是懂得。”
聂阳挑了挑眉,只哦了一声,并未接腔。
只因他还没猜到,董浩然要说什么。
“这趟船还要开上很久,你要不是很急,不妨听我先把一些事情说给你听。”
董浩然说着,伸手在旁边那少女赤裸肩头拍了一拍。
那少女揉了揉眼,爬起来将被单卷在身上,踩着碎步出门离开。
“我不想听太多废话。你只说有用的事情就可以。”聂阳并未放松一丝警惕,
肩背的肌肉依旧绷如弓弦。
“我第一次死遁之后,就不再妄图染指你们手中的幽冥九歌,那东西对我这
种小角色来说,太过危险。那时起,董凡就在帮我谋划,借着此次行镖的机会,
将中原四大镖局而为一。当时他已发现龙十九对洗翎园别有所图,就想和我借
此机会利用他们的势力达成目的。”董浩然顿了一顿,叹了口气,继续道,“哪
知道,那在旗门镇中就已与我作的龙十九,竟早已是天道中人。吞并三家镖局
将近大功告成之际,董凡和我才看出异样之处,此后不得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让我再度死遁逃生。为了骗过龙十九这旁门左道的大行家,董凡也只好背起了弑
谋权的骂名。不惜背着我擅自让剑鸣修习了幽冥九转功,来加强背叛的可信。
现在,剑鸣一定已经被龙十九引入逆道,且一心要找董凡报仇。”
聂阳兴趣缺缺的嗯了一声,孔雀郡中的事情既然已经交给燕总管全权处理,
他相信一定能得到妥善处理,此刻自然也无心过多关注,“你说这些,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