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你二人千万小心,莫要行差踏错,一步不慎,便是追悔莫及。”
聂阳拱手道:“多谢慕兄,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孙前辈要是回来,我让她赶
快回去。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议。”
田义斌又是一副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站起走到门口,轻轻叹了口气,
颇为无奈的拍了拍慕青莲的肩头,两人一并离开。
聂阳送出门外,远远还听到慕青莲向田义斌轻声说道:“他兄妹二人的情形
极为不利,田爷你应该也已经明白。看来你我也要好好商议一番才行,绝不能贸
然说破。”
送罢两人,聂阳返回屋中,陪着妹妹又等了很久,直到半个多时辰后,屋外
才传来拍门声,伴着孙绝凡平平板板的声音,“聂阳,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的果然只有孙绝凡而已。
“冯瑶筝不在。两天前,咱们来的那晚,她被人约了出去。这两天都没有回
来。我把一起来的同门姐妹挨个叫起来问了一遍,只有一个看到她往西南去了。
我想……凶多吉少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聂阳道,“明天一早,我和月儿就往那边去找。
反正在镇上藏头露尾,什么事也办不成。你赶快回去,慕兄和田爷还在等你。别
让他们担心。”
简单说了两句,孙绝凡与聂阳约定了明早在西南出镇路口相见,便匆匆返回
住处。
其时距天亮也没有多久,聂阳不忍再赶月儿回屋,心道反正已被孙绝凡他们
撞见,多刘家一份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算什么。
两人相拥靠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月儿似乎还是不愿承认,低声问道:“哥,
那恶贼有没有姐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吧?我……我不信你会是那人的外甥。”
聂阳本就从心底想要绕过这个念头,道:“是与不是,此刻也都无关紧要了。
当年动手的邢碎影若真的有个姐妹,就与仇隋多了一份相同之处。”他想着在仇
家看到的那些记录,“仇不平是仇家独子,可仇隋却有个姐姐。我初见那句‘复
见阿姊’,还只是觉得是对关系亲密的女子的爱称,此刻想想,那不正说明,仇
隋有个失散在外的姐姐么?”
“那……这女子是赢北周的女儿的话,我怎么从未听姑姑提过?要是比邢碎
影大上不少的女子,和姑姑应该是差不多的年岁才对。”月儿茫然道。
聂阳望着床顶黑沉沉的床帐,道:“姑姑不认得她,也不是没有可能。赢隋
送往仇家当了养子,这女儿自然也有可能送去别家当了养女。爹经常探望两边,
所以认识,姑姑性子大大咧咧,自然就都不认识。你也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哥,”月儿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眼,轻声道,“那真的是你娘的话,要怎
么办?”
聂阳安抚一样的拍了拍月儿肩膀,柔声道:“就算是真的,我娘是我娘,邢
碎影是邢碎影,若是大仇得报,我会再好好查出我娘的……坟冢所在,到时,你
也与我一起去拜祭她吧。”
月儿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害怕,她的身子微微哆嗦了两下,紧
紧地挽住了聂阳的胳膊。
聂阳也闭上了双眼,试着让思虑沉静下来,从纷杂的情绪中抽离,重新专注
于仇隋身上,抛开那些无谓的推测猜想。
若不如此,心中便始终彷徨着一阵令人发冷的不安,仿佛仇隋正在他此前做
出的那些推测形成的纷乱漩涡之中对他冷冷的笑着,露出森森的一线白牙。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睁眼时,天色已经微明,聂阳轻轻摇了摇月儿,叫她先
醒来梳洗一下,随时准备出门。
镇上公务繁忙,刘悝一般头遍鸡叫便会醒来,在卧房门外的院子练练早课,
随口吃点东西,就要往衙门报道。
聂阳有事要问,早早等在了院口。
等不多久,刘悝就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一见聂阳,笑道:“哟,大表,一
大早等在这里,有什么事么?”
“嗯,有点事不得不向你请教一二。”聂阳与他一同往正门走去,斟酌了一
下,问道,“刘兄,从镇上西南出去,有什么地方,适做让初次来到这边的人
也不难找到的约见地点?”
刘悝一握腰刀,肃容道:“聂兄,你认识的人里,有谁不见了么?”
聂阳看隐瞒不过,只好道:“我有要紧的事需要找一个人,可那人下落不明,
只知道有人约她出去,她从西南小路出的镇子。我这就要去找她,附近并不太熟,
只好来向你打听一下。”
刘悝沉吟片刻,停下脚步,道:“那边并不安全,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衙门
露个脸,回来与你们一道过去。”
“哎,你公事繁忙,就不必劳烦了。”聂阳不愿牵扯进来太多无关人士,开
口便要回绝。
刘悝笑道:“有人不见,这就是我的公事。这附近的地形没有比我更熟的了,
你只管等着吧。我去去就来。”他一边说道,一边飞快的跑了出去。
聂阳也只好微微摇了摇头,往水井那边打了一桶透凉清水,洗去满面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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