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兴许以为她被吓坏了,想了想便学老夫子摇头叹息道,“大白天睡觉,要是夫子在的话,定然要骂你了,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
董慈知道成蟜是好意,只她精神不济,动辄人命关天的事,她实在笑不起来。
董慈勉强提了提神,朝成蟜道,“今天太累了,我先让兴平送你回去,改日再和你一起玩可否?”
成蟜点点头起身,兴平自知怠慢不得,有心想问董慈几句又无法,只能先将成蟜先送回去。
高泉宫离月泉宫有点距离,兴平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董慈坐着发呆,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听得外面传来宫人们的行礼问安声,便猛地爬了起来,快步迎了出去。
是赵政回来了。
理智上告诉她赵政肯定没事,但董慈还是忍不住围着赵小政转了好几圈,被不甚其扰的赵小政拉到了身前。
事情赵政已经知道了,不管是一箭双雕还是一箭几雕,总之这是有人拿他不当一回事,做手脚做到他头上了。
赵政将董慈拉到身前,朝后面跟着的兴平秦鸣吩咐道,“去查。”
月泉宫中竟出现了剧毒之物,秦鸣与兴平面色亦是凝重发寒,两人领命转身而去,不一会儿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都往外院去了,烛火通明,今夜是不能好眠了。
赵政握住董慈冰凉的指尖,见她还要凑上来,便也不揽她,索性任由她围着细细辨别了一番,见她寡白着脸垫着脚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手一拎便把人抱了起来,笑道,“好了好了,我身上没事,安心些。”
耳边的心跳声沉稳有力,鼻尖干净清爽,只有丝丝点点若有若无的皂角味,并没有什么异样,董慈心里稍安,这算今日对她最大的安慰了。
董慈一惊一乍之下,身体也累,精神极其疲乏,并不怎么想动,脑袋索性就抵在赵小政的胸膛上一动不动,企图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
所幸一切安好。
这是被吓坏了罢。
赵政手臂紧了紧,下颌在董慈头顶上摩挲了两下,抱着董慈在床榻边坐了下来,掌心握住董慈冰凉的指尖,慢慢揉搓让她暖和起来,低声安抚道,“没事了,成蟜没事,我也没事,现在不会有事,以后也不会有事,一切有我,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