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许雪姬老师吗?我已经写信去拜託了。」北泽老师道:「许桑回信
说只要您同意,她会协助办理手续。」
「许老师出面那就没问题了。」我点头道。
「那就一切拜託了!」北泽老师客气地鞠了45度的躬。
我也立刻鞠躬回礼道:「不麻烦的,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北泽老师道:「我先去招呼大家上车去酒会现场,黑田君请招待李桑。」
「有劳您了。」黑田同学向北泽副教授深深一鞠躬。
终于能看清她的样子。
黑田同学约1米6o高,乌黑的齐眉直髮长常地垂到后背中央,脸型是标準
的鹅蛋脸,两道眉毛有个性地弧躺,大大的眼睛下有明显的卧蚕,水灵得像是会
说话似的,鼻樑相当有肉、让饱满的鼻翼看起来小巧,顺着婴儿肥的脸颊往下是
施了粉红色唇蜜薄薄的嘴唇。她笑起来时会出现肉肉的双下巴,整个人形容起来
就是非常地文静、气质非常好,让人在她身边就自然会有种宁静、祥和、舒适、
自在的感觉。
黑田同学动作温柔地帮我收拾散布在讲桌上的各种东西。
是她吗?她为什么要跟蹤我?还是一切都只是凑巧?心里充满疑惑,但直接
问又太失礼了,既然她是北泽的学生,还是先佯装没见过她,静观其变吧!
「黑田君,您说您先祖曾经在台湾工作?」我问道。
「是的,我的曾祖父、祖父都是在台北出生的。」黑田道:「老师请叫我小
澄吧!」
「小澄同学,这样称呼太失礼了吧?」
「没事的,请老师不要见外。」小澄道:「小时候家父也曾到高雄的中钢公
司工作,我也曾在高雄住过一年。」
「是吗?」
「是的,我小学一年级是在高雄日本人学校入学的。」小澄道。
「喔?这蛮少见的,大部份日本人都会单身赴任吧!」
「祖父说我们家族在台湾居住了三十多年,能回到台湾是很重要的事。」小
澄道:「家父也喜欢带着全家人到世界各地去,现在父亲也带着母亲在巴西的新
日铁工作。」
「令尊真是有趣。」我道。
「没事的,家父家母都喜欢在全世界旅行,回到福冈来反而很拘束。」小澄
道。
「不好意思,可以很失礼请教是因为福冈藩的缘故吗?」
「是的,父亲是第17代,所以在福冈很麻烦的。」小澄微微施礼道:「都
收拾好了,请老师随我搭车前去酒会吧!您的行李我也都帮您拿上车了,等等请
检查一下,餐会后我会送您去机场的。」
「是这样吗?那真是有劳您了。」我朝小澄鞠躬用日文道谢。
原本是计划搭地铁到机场的,在北泽老师坚持下改搭乘小澄的车前去。小澄
一直陪到登机时间将至,我也不好意思先进入内候机室。入关前小澄送了沉甸甸
一大包、用细麻绳綑绑、牛皮纸包装的伴手礼,没有多带礼物在身,我只能再次
鞠躬答谢她的週到并约定台北再见。
上机后我打开礼物,里面是一整叠分类装订好的影印文件,粗看应是黑田家
的日誌或日记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封信。
信函是用工整的中文汉字书写的,从字体上看应是从小就修习了书法,显然
有相当功力。
「李老师您好:
很抱歉昨天在未经同意下跟蹤了您,香澄在此向您致上最高的歉意。
这样说或许很失礼,但等待了二十年终于能回到老师身边,香澄心中
无比激动。希望您能像以往一样爱护香澄。
香澄日夜期待能与您在台北相见。
请多多指教。
黑田香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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