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凤仙边搓牌边笑着道。
「诶诶诶,是谁说今晚要搓二十四圈,一决雌雄的呀?」小菱点着筹码笑
着说。
「叶大英雄,是小生说的…」松坡将军故意闹着道:「可否请大英雄高抬
贵手,饶了小生与贱内呀?」
「诶诶诶,投降可以一人三千大洋,拿钱就放肉票!」小菱抬手笑着道:
「十三,开十三,请取牌!」
「萃亭老呀,向夫人说说吧?」松坡将军取牌笑着道。
「诶?牌桌上可不论兄姐妹的唷!」小菱笑着翻开一张春,顺手补张牌
道:「一人三千,这是我的私房钱,找我们家少爷求情是没用的!」
「菱儿姐姐呀,妳怎么这样说呢?每天晚上回去不都是亲老公、好哥哥地
叫,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生份,叫起少爷了呀?」小凤仙边损小菱自己也忍不住
笑出来。
「妳唷,就是贫嘴…」小菱这付牌不错,一开牌就凑齐了【春夏秋冬】四
字。她笑道:「行呀,凤仙妹妹现在叫松坡将军【亲老公】,我就改口!」
「亲老公~~」小凤仙凑过头去,在松坡将军脸上香一口。
「诶诶诶,怎么偷看呀!」小菱笑骂道。
「嘿嘿,是姐姐妳让我叫的呀」小凤仙笑道:「对不对,亲老公?」
「对对对,哈哈」松坡将军笑着打出一张北风,道:「小菱,换妳啰!」
「呵呵呵…碰…」小菱将北风碰进来,转头满面桃花道:「亲哥哥、好哥
哥、让小菱每天腰痠脚软的大大大大哥哥,可以帮贱妾弄点热汤吗?」
「我叫人去拿就好啰!」小凤仙道。房间内听使唤的小丫头们都靠在墙上
睡着了。
「没事,你们继续打,我起来动动。」
「曲少爷要不要先在隔壁歇息?明天您还要上学吧?」小凤仙笑道:「我
叫他们备房,一会儿就让菱姐姐过去给您暖被窝。」
「没事没事,我走走就好。你们玩,我一会回来。」
厢房的门敞开着,虽然天井中烧着火盆,丝丝冷风还是不时钻进房内。
我顺手放下门帘,大厅内四个盯松坡将军哨的特务两个靠在椅背上打盹,
另两个下着象棋。
「冷唷,要不要吃喝点热汁?」我道。
「是呀,冷唷,今年还没十二月就忑冷哪」国字脸汉子道。
「爷您忙吧,咱们会照顾自个儿的」旁边小鬍子汉子道。
「唉,女人家打起牌来就忘了时间哪…」我故意抱怨道:「明天还得上学
呢。」
「是呀,这听起来是要打到天亮的,要不您先回去」国字脸汉子道:「天
亮后我们再叫车送夫人回去。」
「没事的,我逛逛走走,你们先玩!」
我转过廊角走向厨房,确定厢房门帘还继续垂着,男人们继续低头下棋。
我闪身进厨门旁边小门,取出小菱事先预备的包袱,换上老旧羊皮袄,再
抹把灰尘在脸上。
白朗宁整晚都贴肉秘藏,握在手中温温暖暖地。我将自製的灭音器旋上枪
口,轻轻拉动滑套、推上保险。
怕温度过低不能及时挥发,我取出喷雾罐放到火盆上烘了烘,确定整个罐
子都温暖后绑回脚踝。
哗啦哗啦~~。
洗牌声在远处厅中响起,显然又有人胡牌。
是时间了……。
大雪中我俩扮成苦力模样推着板车。松坡将军在前拖、我在后面推,板车
上是两大桶水肥。
胡同里还见得到三两窝缩在门旁的小厮,转入大街就杳无人迹,只偶听得
三两鸡鸣。
这几个月来松坡将军身后特务无所不在,为了摆脱监控回去南方,小凤仙
与小菱先设计每天晚上固定打牌到半夜,让跟蹤者习惯将军在云吉班打牌打通
霄,同时为了让特务们放鬆戒心,每晚打牌时小凤仙都掀起门帘,让跟蹤者看
得一清二楚。今晚计画是打到三点我先离开房间,不经意把门帘放下,到柴房
化妆接着先进后巷确定安全无虞。房内人继续打牌吆喝,製造将军还在厢内假
象,而我则陪同将军步行前往车站,搭第一班火车前往天津。
「待会曹福会在三等车内等您」雪片不停打在脸上,我压低帽沿道。曹福
是任公的老家人,按计画他会买两张三等票在车厢中等松坡将军。
「萃亭,接下来回南方参军吧!听方震先生说你资质很好,是难得军事天
才,却把大好青春浪费在女人和赚钱上…」松坡将军头也不回低声道:「今天
中国优先问题是政治上稳定、维持会良好治安、不受外国人欺负…只有政治
稳定、治安良好,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
风雪中隐约可见路边停着几辆人力车,车夫们蜷缩的身影像一堆堆低矮的
乾草堆。
「赚大钱是独善其身,但发展实业未必能兼善天下…」松坡将军道:「如
果不能自保,发展地方不过就是让故乡成为别人手下的鱼肉…乱世中丰衣足食
并非幸福,当邻人眼红时安居乐业却会引来杀身之祸……。」
风雪遮蔽下灯光忽明忽暗,隐约可见人力车上走过来五六条黑影……。
「建设国家是对的,但只有当会稳定、不用担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