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混杂成音量极其巨大,却又难以形容的噪响。
从狂爆shè_jīng的晕眩与噁心中回神,我这才发现屋中的男子们除两三个先从
后门逃走了之外,其他的王济都趁着他们聚精会神观看我与文静做爱时,一个
挨着一个给摀上嘴拖到旁边去抹了脖子。
厅堂地砖上满是鲜血,最后一个断气的刘老三脖子上的伤口还不停喷着血
花。大火显然已延烧到这间屋子,头顶上樑瓦间开始飞舞着点点火星。
「通通给我站起来!」王济抹抹脸上的血迹高声令道。「能自己走的扶着
不能自己走的,快!」
彷彿时间停止似的,我呆呆地看着昏过去的文静。
「有家可回的就快去找你们的家人,无家可归的就跟我们走!」王济喝令
道。
「少爷您还在发什么呆?快走了!」他两步过来用力拍我一下,接着拾起
件不知是谁的风衣,裹住昏迷的文静就将她扛到肩上。
「走!通通给我出去!快!」
碰~乒~乓~~!远处传来杂乱的枪声,从方向上判断应该是北洋军前锋
与长沙城外乱兵开始交火。黎明的凛冽中夹杂着浓浓的火烟与血腥,溃兵们一
整夜的纷乱加深了城破时的恐怖气氛,成千难民挤在码头上,谁也不知道接下
来该前往何方。
「曲附座!这边!这边!」船上黝黑的男子拼命朝我们挥手。
「快!走这边!」王济一手推开难民,一手拉着驼了文静的马缰,呼唤我
跟随前进。
「快!快去帮附座开路!」黝黑男子呼喝着手下,远远伸着手好像要把我
一把拉上船似的。
「后面这几个都是我们的人,让她们上去!」王济将昏迷不醒的文静抱着
交给船上男子接着要扶我上船。
我摇摇头伸手自己爬上船舷,示意王济去协助后面的女孩子们。
不到3分钟工夫,十几个人和两匹马就都上了船。
「走啦走啦!开船!」黝黑男子边朝船尾大喊,边指挥手下将攀上船缘的
难民一一踢下江去。
「我们少当家听说模範营负责殿后,两天前就叫我带着兄们在长沙码头
上等,说务必要等到附座您…」黝黑男子端茶给我道:「昨晚我派了几个小鬼
出去找,只找到了白长官他们都没找到您。」
「他们还好吗?都平安离城了吗」我啜口茶汤问道。
「白长官他们半夜就离开长沙,现在应该到株州了吧…」男子续道:「白
长官说您带着王副官往教堂去,我也叫小鬼们去教堂那边找,整个乱成一团,
火烧得跟什么一样,根本没见您的影子…没想到就这么巧,小鬼们还没回来就
在码头上见您来了!」
「嗯…还有兄没上船吗?」我头痛欲裂道。
「没事的,他们成天在这条江上混,没有人会为难他们的…」男子接着问
道:「对了,这群姑娘是?」
王济道:「她们是我们救出的难民」
「那要送她们去哪?」
「晚点等林修女醒了,看是不是带她们到株州的教堂去避避…」王济道。
「株州?呵呵,株州已经过了,现在快到衡山啰…」男子笑道。
「蛤?」我与王济异口同声讶道。
「方才您们都睡了,我也不敢惊吵二位呀,呵呵…」男子笑着续道:「不
过方才听码头上消息说南军已经放弃了株州城,要一路退到衡山。我就先送二
位过去吧!」
「唉…」闻言我长叹一口气。
「怎么?」男子讶道。
我该怎么跟他说明呢?──原来一切的胜利都没有改变历史轨迹,南军还
是会放弃衡山以北的大半个湖南省,直到北洋军吴佩孚开始打打谈谈、拥兵自
重吗?──我的心情如井口的大石头,莫名地朝无底深渊坠去。
「没…没事…」我摇摇头问道:「林修女…修女她还好吗?醒了吗?」
王济沉吟半晌,道:「看来是伤得很重,但还是要您去处理……。」
「哦…」看着王济手中的伤药,我明白他的意思。
「伤势我不方便,如果您可以的话,是否……。」
「好…」我翻起身朝船舱走去。
船舱里女人们惊惶了一夜,现在个个蜷成一团进入梦乡。
「总共几人?」我问王济道。昨晚事情结束后我整个人像活死人一样,脑
筋一片空白、几乎没有任何记忆。
「除了两个给家人接走,跟来了14个……。」
「喔?问过话了吗?」
「嗯,您一上船就昏过去,其他我已都先问过了…」王济道:「昨夜看不
清楚,问过才知道最大的15岁、最小的11岁,都没家人了……。」
「唉…都还是孩子,也只能托给林修女了…」我叹道。
「少爷,这…」王济弯身指着舱底悬挂的一片花布帘,将伤药递给我道:
「我先下去,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文静脸色灰白地卧在舱中小床上,我测测颈动脉──脉搏虚弱却正常,应
该是精神刺激加上失血才会昏过去──接着掀开沾满乾涸血迹的风衣,一时间
我也不知该如何动手。
「林修女…我…帮您上药…」我鼓起勇气解开圣袍。黑色粗布圣袍下,穿
着白色内衣的身体微微上下起伏,下半身染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