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跟了一上午,结果去跟丢了,这让他十分懊恼,很显然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也许在路上早就被人发现了。
他不知道马小玲究竟惹了什么样的人,这个驼子很显然只不过是个马仔。驼子的出现让天赐放松的心情立刻紧张了起来,他觉得马小玲肯定是受制于人,但想要搞清楚马小玲究竟被什么人胁迫,看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当天赐翻身过了房顶,在栈跟前时什么也没看到,载着马小玲的马车显然已经走了,他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赶到这里了,大概只用了不到半分钟,但四周都没有马小玲的元力波动,显然已经走远了,而且他不确定马小玲是否依旧乘着那辆马车。
天赐绝不会蠢到去追驼子,驼子能在瞬间消失在他的眼前,显然轻功不弱,这会儿已经不知去向,就算他能追到驼子,但驼子的的功夫究竟如何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也许境界还在他之上。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抓到了驼子,威逼利诱让驼子说出了马小玲的去向,那是大概马小玲已经走远了,也许他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
天赐头一次发现,他完全低估了异界江湖的危险,也低估了异界人心的叵测,当真是有人就有江湖,而江湖不仅意味着仗剑天涯衣袂飘飘,还意味着腥风血雨、诡诈离奇、生死一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可能驼子的出现并不意味着什么,也可能马小玲自己改变了行进的路线,或者发现了有人跟踪之后突然自行摆脱了,但这种想法显然是很可笑的。
沿着官道拔足狂奔。天赐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马小玲总是要去平川的,很可能也会去秋叶城,只要他沿着去往平川郡的方向追寻,总会找到那辆马车。
官道上的马车不止一辆,但天赐已认得那辆马车和赶车的老人,他只需瞥一眼就能认出。一刻钟之后,他已经越过了十四俩马车,还有几辆华美的兽车,但没有一辆是他要找的,而且他也没有感觉到马小玲的气息。
天赐有些着急,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对他来说体力不是问题,但他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他恨不得找到那个奇丑无比的驼子一刀结果了他,那样他也不会在出来祸害人了,他那丑样就算不害人,如果小孩子见了也会吓出个好歹,也许从此落下了心理阴影,一辈子不敢走夜路。
但他知道那不是好主意,他继续沿着官道追寻,有过一刻钟之后,他依旧没有发现马小玲的踪迹。
“就算再快的车也该追到了!”
天赐判断那辆马车根本就没有向北而行,马小玲也没有,那么他究竟去了哪里?看起来自己并不擅长跟踪,他感到有些丧气。
若论追踪,他觉得没有人会强过自己的小宠物莫斯科夫,就是那只白白胖胖的雪影豚鼠。但自从离了青云城之后他再也没有打搅过他,这个小家伙似乎是陷入了冬眠一般,不吃不喝已经快一个月了,好几次他差点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但它的生命体征却好得很,皮毛油光水滑,脉搏平稳有力,可就是不肯醒来。
天赐无能为力,感到深深的沮丧,他觉得最好的办法依旧是前往平川方向,去城门口等着,那是最笨的办法,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好法子了。
天赐不甘地看了看官道上稀稀拉拉来往的人和车,顾不上行人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他跑得太快了,很难不让人觉得惊奇。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立即掉头,飞也似地折回那小镇。
驼子虽然不知去向,但他的担子应该还在。当天赐冲进那条巷子时,那担子果然还在,只不过一群人围在跟前议论纷纷,期间夹杂着一个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天赐心里带着疑惑,迅速感到跟前一看,见一衣衫褴褛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干瘦的小男孩,看着大概四五岁的样子,面色青黑,双眼翻白,嘴角有一抹血迹,手里紧紧攥着半个肉馅包子,白白的包子皮在小孩青黑的手里显得分为扎眼。
“真是伤天害理啊,谁会这样子害人呢?”
“谁能看出那包子有毒呢?”
……
天赐强忍心头的愤怒,想要上去劝劝那女子,安慰几句,但转眼一想那有有什么用呢,普通人的命贱如草芥,而那女子看起来连普通人都不是,世间的苦和难加在她身上,他以无力承受,她的眼神浑浊而呆滞眼泪似已哭干,只是低低发出哭声,眼睛始终不离自己死去的孩子。
他分开人群走了过去,掀开木匣上的纱布,人群中立即发出惊呼:“年轻人不要碰啊,有毒。”、“别动!”……
有两只包子和别的不同,上面的手印并不明显,但因为放在最上面,天赐很容易就找到了,他虽然对毒药有些了解,但完全看不出这包子里竟会有毒,假如他吃了着包子,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驼子如果想让他吃着包子,至少应该把手洗得干净一点,看起来驼子并没有打算毒死自己,可他为什么要留着这些包子呢?不会是为了毒死无辜的路上吧?也许只是为了向自己示威,为此他并不介意有人死掉,这坚持可恶至极。
更令天赐感到愤怒的是这驼子似乎算准了自己会返回来,不然他就算毒死一条街的人,又如何向天赐示威?
天赐以极快的手法将几枚金币放进了那女子的口袋,他确信没有人看见,围观的都是普通人,没有人会有那样的眼力。
可当天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