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要来调查,怎么自己倒成了看客?
她最是不能忍受自己被当成空气对待,道:“师太,您和方丈对三石道人有没有了解?”
兀的听简凝发问,忘辜尘愣了愣,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了然合十礼道:“阿弥陀佛,三石道人入武当时日不多,平日又素来不喜与武林同仁来往,即便担任掌门,终日也是独来独往,除了大弟子罗祈安与之形影不离,旁人……倒还真不清楚他的脾性。”
简凝对那个大弟子的名字有些印象,每次出新书,总是他第一个买;与有琴舞月对战时,也是他喊加油喊的最起劲,却被周遭的弟子打诨嬉闹了不少。
本是因三石道人之死而郁郁不乐的罗祈安,听闻简凝来了武当,登时来了精神,飞奔去了正堂。
简凝把眼前这个少年和她的死忠迷弟罗祈安对上了号,圆圆的婴儿脸,一副没长大的小正太样。简凝向他露齿一笑,拉着他离开了正堂。两个少男少女年纪相仿,众人料想着他们对调查之事也没有太大的帮助,便任由他们跑出去玩了。
忘辜尘正和赢策高谈阔论,口沫横飞,兀的发现后者的脸色不是很好,目光也锁定着简凝方才离开的方向,神情微有不悦,旁人却不知他在不悦什么。
“国师大人?”忘辜尘臂弯处搭着的拂尘甩得也不那么欢快了,赢策回头扫了她一眼,报以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
忘辜尘施施然受之,不解道:“国师大人可是有要事?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神色?”
听闻心事重重四个字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赢策的内心无比复杂,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一口否定:“只是昨夜未休息好。”忘辜尘未多想,呵呵一笑便过去了。赢策被自己不自觉外露的反应闹了个心神不宁,跟忘辜尘讲话时也是一张“老子不爽”的臭屁脸。
了然在一旁很是纳闷,国师赢策的名声素来不错,怎生今日一见与传闻中的那个笑面待人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有些……不大像?
拉着罗祈安颠颠的跑到一旁的简凝还不知道赢策当下的心理变化,只兴奋地向他打听情况,问道:“小弟弟,你在三石道人身边呆了多久啦?”
罗祈安的脸上充斥着纠结的神色,答非所问:“姑娘,在下的外貌看起来是小了点,但……明年便弱冠了,叫弟弟怕是不大合适吧。”
简凝已经是二十三岁的老阿姨。尽管这具身体才十五,但每次自报家门时总是将年纪当成那个老一点的心理年纪。
“这不重要,”简凝胡乱的摆了摆手,“重要的是我的问题。”
罗祈安仔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本正经道:“唔……十年了。”
简凝激动地一把按住他的肩,欣喜到了极致。十年相处,这孩子一定很了解三石道人。
“可是,”罗祈安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名叫纠结的神情,“师父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连他的真名是什么都不清楚,不然方丈他们早就据此着手调查了。”
简凝恨不得给他来一个断子绝孙脚,然而望着小正太无辜而又纯洁的眼神,她最终选择屈服。
十年!和一个人相处十年居然屁都不知道!
若是搁了简凝,别说是十年,就是十天,她都能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全部扒出来。难怪说古代人思想封建保守,对于别人的八卦居然一点都不好奇。#摊手#
“姬泠姑娘,虽然我并不了解师父,但是他是个好人。”罗祈安一本正经道,简凝点点头,算是听了进去,不过在任何人看来,无凭无据的这番话可是谁都不会信。
“他性情率直,却总被人当做脾气火爆;爱广结好友,却总被视作拉帮结派;老弱妇孺见了他就怕,可是师父也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当年落草为寇也不是他的本愿,为了以示歉疚,每年除夕都会去后山拜祭,这样的师父,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会作出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罗祈安的心情有些激动,简凝见状,忙安慰了他半晌。
“你说他每年除夕去拜祭?为什么不在清明啊?”简凝好奇问道,一般来说,清明才是悼念死者的最佳时节,而本应该全家欢聚一堂的除夕,又怎该外出惹尘呢?
罗祈安挠了挠头,神情郁闷道:“这个我也不明白,我曾经想和师父一起去,却被师父给揍了一顿。我不甘心,在第二年偷偷跟了去,发现师父对着两具塚哭得很伤心。”
简凝一怔,听罗祈安继续道:“师父特别好面子,平日里别说掉眼泪,就是连伤心难过都不曾有,见师父那个样子,我猜他一定是有不想回忆的痛苦往事,就再也没提起过。”
简凝拍了拍他的肩,笑嘻嘻道:“你真是个好孩子,要是我弟弟能像你这么懂事听话就好了。”
她和弟弟,从未见过,彼此只存在亲人的言语中。
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姑娘这么称呼,罗祈安的神情再度十分纠结,简凝嘴角抽了抽,道:“你还说不了解你师父,叽里呱啦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是他本人的特性。”
“可我连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