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又恢复了原貌。有时我在想,如果我这种能力可以传递给她们就好了,那样,她们至少可以重新修炼,说不定还可以像我一样,开始修真。
只是,这也只是如果罢了。
生命中有很多的悔恨,总是让我们措手不及,我常常回想起在海滨辅城中的一点一滴,到了今时今日,却如同是上辈子的记忆。菲儿和丹丹一瞬间苍老十几岁,虽然菲儿还只有四十八岁,却已经有了皱纹,更是长出了不少的白发。丹丹也仅仅是好一点儿,往夕那清亮的噪音,都变得浑浊起来。也许是心情太差,一路行来,她居然染上了寒疾,开始阵阵咳嗽。
最初的时候,我还想要掩藏行迹,可是渐渐的,我放弃了。
总有人能够找到我,能够发现我。逃避,永远只不过是懦夫的一厢情愿罢了。那么,让我面对吧,不管生或死,我只能面对。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身上的宝甲,早就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散发出阵阵的腥臭。
那日突破之后,我算是掌握了一个远程攻击的技能,气脉循环之间,体内气脉间的白色雾气会顺应剑道而去,可远可近。只是我还不太熟练,远近不一,有时似乎突然间就会爆发一下,一次斩杀三、四人,有时又软弱无力,甚至都不能破开剑师的护体术。
渐渐的,我知道了自己一个新的外号:“掩面杀神。”
想不到,我在四十六岁多的年龄,还不会飞的时候,就被人称神了。
我现在甚至都在地行兽上不怎么动过。我得保护菲儿和丹丹,也得保护地行兽。
我再也不能让菲儿和丹丹受到一点伤害。我,袁子城,如此无能的男人。总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伤,失望,总是一次一次带给她们灾难,折磨。
如果可以死,我早就将她们与自己一起埋葬了。
但是,我现在反而学会唱歌了,是菲儿恢复后教我的。她怕我太过冷着脸,以后会忘记了笑容。我常常听到自己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却在假装着温柔,假装着欢喜,假装着不在意,也假装着自信。
谁能知道我心中是多么的伤痛,多么的无力。面对那个只手轻挥,就给菲儿和丹丹带来难以挽回的伤害的仙帝,我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就像最初那个时候,面对南宫极行的追逐与逃命。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甚至曾经天真的以为,我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每每想起,我的心头都在滴血。
可是我常常会安慰菲儿和丹丹,没事的。我可以医好你们,以后我教你们修真。真的,可以的。不需要修真的种子,最多是成就低一点而已。
我甚至会在有闲的时候,故意和菲儿与丹丹更加亲密,是的,我不想让她们觉得她们老了,没有了魅力,没有了爱情。在我的心中,她们始终如同我们当初在佐道中相遇的那一刻,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丽。
“妈妈,妈妈。”
“杀掉袁子城,杀掉袁子城。”
“放下武器,要不然我杀死这个孩子。”
“啊。”
“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哥,我叫灵儿。”
“嗯,下次别乱跑了。”
“灵儿知道了,谢谢大哥哥。”
“不用谢我,能救的,我才会救。”
“灵儿,快过来。”
“妈妈,是大哥哥救了我。”
“跟妈妈回去,快点走。”
“妈妈,你怎么这么害怕。”
“他们都不是好人。”
“不,大哥哥是好人。”
“好吧,好吧,你说是,就是吧,以后看到这样的事要躲起来,不要找妈妈,知道吗?”
“嗯,知道了。”
“袁子城到哪儿了?”
“启斌帝尊,马上就要进入丹城了。”
“唔,这一路死了多少人?”
“各城各国君还没统计上来,到现在为止是两万八千余死囚被袁子城斩杀。”
“有多少圣级境?”
“这个……很少,他一般不予追击。”
“……嗯,他牵挂太多,能够自保,已然不易。”
“主要是他无法飞行,斗气虽厉,却不善攻伐。”
“嗯,也算过关吧。将追杀令注销。”
“帝尊,明皇那里?”
“执行!”
“遵旨。”
第三次,我在天空中看到帝道法旨。
“联心已决,百年后,中都等你。责令各城各地,停止追杀东洲袁子城,违令者,斩!”
这个不可捉摸的中洲仙帝。
不过,无所谓了,我正好轻松轻松,带菲儿和丹丹求医问药。
“姨奶奶,他闯过来了?”
“嗯,还不错,没有让我们失望。”
“那……父亲那里?”
“宣轩辕正右。”
“臣轩辕正右觐见帝尊。”
“冰冰我许给袁子城了,以后不要再过问她的婚事了。”
“啊,韵姨……葛明家族那里……”
“五十岁的剑圣和一百岁的剑神你选那个?”
“啊……我懂了。”
“谢谢你,姨奶奶。”
“希望你没有看错他……。”
“不会的,我相信子城哥。”
“就怕你没有看错他的人,却看错了他的情。”
“这……是什么意思?”
“唉,你先努力修行吧。”
“好的,姨奶奶。”
不知不觉,我四十七岁了。炎冬,越来越近。
前几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