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想到,此时此刻,策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致使五绝七老仅剩一人,鬼卒五人全灭的司徒卫已经收敛气息重新回到了一片狼藉的内墓。
途中遇到了那五位鬼卒,并成功地从他们身上“搜刮”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观其行径半点没有身为前辈应有的态度,典型的实用主义。这其中最值钱的莫过于手中的这柄【破灵刺】。
不过并不合用。
看了一眼,丢进虚戒。
外面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破门拆墙的声响,他甚至还能有闲心贴墙听一听,跟阿九-评价评价五绝山庄的元功刀法较之两百年前有没有退步什么的。
这些动作自然让强撑一口气的闻人冉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你做了这么多事,眼下拦路仇敌也只剩下了一个,难道不该快点找机会从墓口逃走吗?重新回道这个内墓来又要干什么?这不是自寻死路?
虽然疑惑,但她没有说出口,准确的说是不敢说出口。
她是亲眼见到眼前这个人将他的敌人玩的团团转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情况都环环相扣。对于对手心思的把握那么准确又那么让人恐惧。这才多长时间,一大堆的仇敌只剩下了一个,而他自始至终只是静静的站在阴暗的角落,看着他的对手自相残杀……
他的城府心机,他的果决狠辣都让她只想离他远一点……在她的心目中,那个遇险时总是无意识向前侧步,挡在身前的夜凌才是真正的夜凌。
她的想法也是目前卢冠的想法,所以卢冠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自己一心想找到并意图将痛苦成倍加诸在他身上的司徒卫会放过近在咫尺的墓口,转而返回内墓。
司徒卫看着眼前的墓地,和地上残碎的棺椁,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多少年来,他一直期待着能有一个人承受住玄煞水的侵蚀和自身神魂的注入,从而离开那个暗无天日的棺柩。终于,在他的神魂即将消融的现在,他重获新生。
虽然眼下还只有蛰伏沉眠,共生识海这一条路,但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必然可以重新以完全自由的身份降临在天地之间。从而做到他半死不活时仍在坚持的疯子一样的自我信条,“天绝,我不绝!”
他相信自己,更相信那个身负妖火的少年。
走进那块破碎的浮雕,拨开残破的碎片,一个倒扣的碗大的凸出石块出现在眼前,它的形状并不规则,也并不起眼,再说当时情急之下,几个长老忙着抓司徒卫根本无人注意。
这就是司徒卫留给阿九的退路。
若是有一天,强敌到此,他又没有希望再醒过来,阿九便能从这里逃走,失去了桎梏的它,必然会拥有更加精彩的生活和辉煌。
只是没想到当这一天到来之时,阿九选择的是最愚蠢也最温暖的结局……一想到这里,那颗已经冰冷的心就会绵延出些许暖意。
“咔——”
一拳击碎。
一阵轻微的机关响起的机括声从不远处响起,闻人冉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先前被白狐要求站立的位置。现在那里多了一个两尺见方的通道,里面黑漆漆的,不过从水晶灯的微弱光亮依然可以看到里面靠上的台阶。
这里竟然有条密道!
那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去收拾掉那几个敌人?
闻人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许多不解,是怕对方察觉后追上,到时摆脱不掉?还是单纯的想通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杀几个人,除掉几个对手?想想他的战绩和他刚出门后的动作,隐隐有些明悟。
这是他的报复,也是他复生后送给世间的第一份礼物……
好可怕的人。
妖刀……
“走吧。”
夜凌说了一句,打断了闻人冉的沉思,重新背起她,在白狐走进之后,一刀劈碎了那边的整个机关,然后慢慢跳下。
原来的暗格渐渐复位,外面恢复了原样,里面则再度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终于安全了。
困倦和虚弱联袂而来,闻人冉沉沉睡去。
希望明天醒来……你,还是原来的你。
……
……
陵墓内变成了废墟,空旷的空间中,墙砖散碎铺了一地,但……依然不见对方踪影。
跑……跑了?
卢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费尽力气的拆碎了每一堵墙,紧紧盯着那个“唯一”的出口,却还是只等来了这样一个答案。
“司徒卫……司徒卫!!!”
卢冠感觉自己要疯了。
六位长老的损失,对五绝山庄来说已经伤筋动骨。功法没拿到,玄煞水没拿到,六位顶尖的长老也死了,何谈中兴?
拿什么中兴?
恐怕回宗之后还要有一场****,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庄主之位怕是得退位让贤了……
“……不会这么容易的,血债血偿……对了,还可以查,查那个少年的身份。红头发……找到他就找到司徒卫了……你是跑不了的……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传出很远很远,骤然停止,一刀砍在门前所立的碑上。“禁”字一分为二。
……
……
当一切平静之后,妖刀墓再次迎来了宁静与祥和。在已经破碎的墓门正前方极远处的灌木丛中,有一道身影慢慢从树丛中站起。双眼投出碧绿的光芒,好像荒野之中的两簇鬼火,应该是增长目力之类的灵术正在施展。
“进去了十四个,只出来一个……有趣!”
“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