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渡微微颔首。
“什么是‘无妄卦’?”花询又问,“卦象说了什么?”
“象曰:飞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目下只宜守本分,妄想登高万不能。此卦为异卦,下震上乾相叠。乾为天为刚为健;震为雷为刚为动。动而健,刚阳盛,人心振奋,必有所得,但唯循纯正,不可妄行。卦为三阴,是无妄之灾,也是邑人之灾。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
花询一惊:“不可登高,为笼中困鸟,又为邑人之灾……这里邑人不是指县主么?”这是说她有大难,她一深闺女子,怎么会招来大祸临头?
“客大欺主之卦。”花渡道,“虽不知指的是谁,但此事必应你身。”
花询脸色一白。若是真是卦象说的这样,那她岂不是小命不保?这还踏什么青!快把小命给踏没了!
第15章惊险遇刺
花询慌忙道:“事已至此,如何是好?”这初次面临危机,花询真慌了手脚。
花渡看着她这样,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莫不是诓我?”花询微微羞恼道。
“卦象并非诓你。”花渡走到马儿旁,翻身上马,伸手对花询道,“只要我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花询仰头看她。她坐在白马之上,白玉雕琢般的脸被太阳熙和之光染上温柔的颜色,嘴角一抹微笑,宛若春风拂面,令人顿感安心。那样美丽又温柔的白衣女子骑在马上,对她伸手微笑,信心承诺,花询简直要为之倾倒。
将手递给她,天旋地转之中又回到了花渡的怀里。这女人满身的海棠花香浸入肺腑,花询突然有些脸红和紧张。她好像忘了,自己从来没有和别人这般亲近过,即使是铃兰、佩兰、泽兰,即使是一同长大的白家姐妹。可她竟然能安心与花渡同乘一马,浑然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理所应当的自然。
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禁浮现出来。花询靠着花渡,感觉脸越来越烫,好在冷风吹着,能够消减一些热度,否则她只怕被靠得极近的花渡感觉到。为了转移自己的胡思乱想,花询开口道:“也不知仲辞与我表姐哪去了。”
“她们俩定然无碍的。”
温热的气息在耳廓旁挠了一下,又消失殆尽。
花询不安地缩了缩肩膀。
“解语究竟是何人呢?据我所知,陈国花姓最大的就是花府一家,其次有长安花家,但是解语,我却查不到来历,也看不透身世。既是有大家之名,缘何不为世人所知,连仲辞也只知道解语本事而不知名声。”
花渡眸光轻漾,望着前方,低声道:“问棠不是那种喜欢窥探*之人,为何如此好奇我自何来?”
花询一愣。
“你只须知道,我无害于你便是。”
“也是,”花询释然笑道,“初次见面,便觉似曾相识,解语说不定还是我前世故人呢。”
花渡笑意僵在嘴角。她眸光黯淡,不觉沉默了。
“喂——”
“解语!问棠!”
楚衍与花岸赶上来,并行。
“你们怎么往回走也不说一声?”花岸抱怨道,“就算你看这女人不爽,想要为天下除害,也不至于连我一起扔在这山中喂狼啊!”
“诶——”花询见俩人回来汇合,没有损伤,心情大好,跟着调笑道,“若能安葬此风景秀色之地,可也是荣幸之至。”
“此言甚是。”楚衍笑道,“这花城山百花齐放,绿草茵茵,鸟语花香的,真是人间仙境。能够在此老死,真是幸甚!”
花询但笑不语。楚衍心中抱负甚大,这些话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花渡慢行,淡淡道:“你们可不知,山中豺狼虎豹,危险极了。我们与随从走脱,不宜深入。”
“方才楚仲辞也说了,这地方看着漂亮,但是要是有人在小路上埋伏一支兵马,居高临下万箭齐发,咱们四个人真的就如愿安葬此处了。”花岸看着花渡道。
花渡耳听两旁高林有悉悉索索极为小声的草木折断声,又听见弓弦紧张声,拿着俯身在花询耳边道:“你控着马。”
热气散在耳垂旁,花询脸红,忙点点头,抓住了马绳。
“咻——”
“唰——吭——”
一支箭飞射过来,被警惕着的楚衍抽出随身带着的软剑打翻。
花渡神色一冷,手捏密诀,两旁桃花顷刻飞起,又凌厉落下,宛若下了一场箭雨。两道旁此起彼伏的闷哼与惨叫,还有飞箭破口袭来之声夹杂在一起,混合着马蹄声,听得花询打了个冷颤。
花岸稳稳坐着,悠哉悠哉,像是看一场好戏,根本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箭矢才发了十来支就停了,四周没有什么声音了。花询赶紧驾着马飞快逃离。
直到入了城中,花询都在后怕,白皙的额头上一片汗水,回想起来只觉得惊心动魄之极。
“别怕,现在已经安全了。”身后花渡轻柔的声音抵入耳中。
额角汗水滑落,被花渡温柔地用帕子拭去,花询脸色微红,轻声细语地道了谢。
入城有护城军在,不必担心有刺客了。花询心神微定,想起了刚才花渡对付刺客的手段,堪称神乎其技,让她叹为观止。
一行人平安无事,先到酒楼休息。
街上人来人往,花询领着人往酒楼里面去。
上二楼找了个窗口临街的位置,花岸迫不及待坐下来点菜点茶水,完全没有把遇刺脱险当一回事。楚衍则站在窗口旁,打量着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