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怀执着酒杯,想了想道:“离家日久,思乡情切,姑娘看着办吧。”
笛声渐起,却不是几日前的清越激昂。游子离家,别了父母,旅途艰辛,始料未及。上官旋本来悬着的心,渐渐融进曲中。
乐者难以自拔,何况知音听者?
郎怀眯着眼,于这曲中捕获到了上官旋的心境,心下暗叹当真是个坚韧女子,却不得不试探于她了。
若何年,再回故乡?高堂明镜可安在?邻院不是旧时人。
郎怀击掌赞道:“姑娘好曲,当真堪比长安乐师。不知姑娘可会《折柳曲》?”
灞桥折柳,依依惜别。这曲子在长安城中各家乐坊没有不会的,郎怀见她点头,抿唇笑道:“在下说的,是已故丞相上官翼博当年谱的曲子。”
上官旋陡然一惊,笛子从手边掉下,她慌忙弯腰捡起来,平定呼吸,掩饰道:“奴不知公子说的是什么,《折柳曲》乃长安名曲,奴是会的。”
“昔年我离乡出游,母亲曾说过,上官丞相的这曲子,只在几家相交好的府里流传。我见姑娘复姓上官,口音也和我相似,故觉得姑娘或许会此曲。”
上官旋沉默半晌,摇头道:“公子误会了,我这辈子都没去过长安城,更不曾听说过什么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