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元年丙申五月末,郎怀于龟兹城中点兵,亲率一万五千精骑三千步卒,和安牧公主麾下一千余人,趁着夜色分批出城。这一日,已经是最后一批人。
郎怀穿着普通的胡服,面色如常,根本不见丝毫受过伤的迹象——那日不过是佯装,来蒙骗丛苍澜瑚而已。
“大将军,末将还是觉得不妥,还是末将代劳吧!”顾央着急劝阻,自打他知晓了郎怀的算计,便总觉得不妥——哪有主帅孤军深入去攻城的?
李进也劝,道:“你这样太冒险,胜算不足一半,万一那个安牧是吹牛,折了你,明达得杀了我。”
郎怀只摇摇头道:“这条密道我早就知晓它的存在,只是摸不透路线罢了。何况我才得了林先的消息,他收拢各镇残军,有八千余人,不得已做起马匪的行当。我已经命人传讯于他,将来合兵一处,断无不胜之理。”
她看了看如今龟兹城最高的两位守将,道:“你们要做的,便是给我牢牢拖住丛苍澜瑚。此人野心太大,若不趁着此战除掉,给他逃回土蕃,修养个十几年,安西定起刀兵。我宁肯多打几年仗,也要彻底绝了他。”
这番话深得李进顾央的心,他二人也就默然了。
郎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