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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奇归好奇,他没有问。
舒心睁着眼睛,一直看着他,眸中是一如既往温柔,只是一动不动,却让人看不明白。
那样关怀和满是柔意的眼神,让白梓不敢对望甚至是不知所措,他正想借口离开的时候,舒心突然出声唤住了他。
“白梓。”
“我之前剧组的角色被撤了下来,原本的回归活动,也都推迟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之前那么多的努力,都白费了。”
舒心主动开口和他说这些,话中有隐隐自嘲的意味,像是在解释她之前为什么要哭。
说完后,她吸了吸鼻子,弱声问:“所以暂时不想回去了......我能在这儿再多待几天吗?”
有些牵强的理由,是舒心乱编出来的。
多待几天?
白梓此时是背对着她的,听见这句话,心里不由就生出了疑惑来,显然这是个让人不太能琢磨的透的提议。
来的有些突然,甚至是......无厘头。
一向怀有的警惕心让白梓不得不怀疑些什么。
他转过头去,脸上却是笑容笑容灿烂,好似是半点儿都不介意,点头应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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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状况不佳的时候,选择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白梓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在想这个问题。
突然痛哭。
突然说要留下。
大多数的人,在经历了难有的创伤或者环境的突变之后,会选择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者身边是熟悉的人。
那样的话会才会让人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
所以对于舒心来说,她更加应该倾向于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回去才是,而不是用有些勉强的理由,说要留下。
此时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房间里漆黑一片,在这寂静的深夜,大脑本该休息的时刻——
白梓无比清醒。
他早就习惯了。
真的是很难能睡着,就算有时候靠着安眠药睡着了,但是脑子里会不断地回闪那些画面。
他宁愿不睡。
就在这时候,床上躺着的人突然激灵动了一下,白梓身子一僵,睁开了眼。
透过窗户外洒进些月亮的光亮,能依稀看见床上人的轮廓,像是做了噩梦,整个人不大安稳的动着,同时嘴里还在呢喃着。
含糊的,听不清楚。
她在床上缩起被子翻了个身,人已经是近床沿处,再是稍微动一下,怕就要从床上掉下来。
白梓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就着被子,伸手去扶她,考虑到她身上的伤口,力气都不敢用多大。
只是小心翼翼的把人往里面挪。
在这黑夜里,眼睛看的并不清楚,可同时,其它的感觉,却是越发的清楚明显起来。
他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香味。
这味道,他之前就隐隐有闻到过,但那只是偶尔的几回,飘进他的鼻子里。
而现在他俯身,离她离得近了一些,虽然只能看见人的轮廓,但是香味飘散的越发明显。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他说不上来。
就像是在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在散发着香味,清新淡然,闻着令人心神旷然。
忍不住就贪婪的想要更多。
再能闻着更多。
那一刹那白梓失了神,黑夜里容易奔腾滚走的血液却是缓缓平静了下来,静静地流淌。
忽然,舒心无意识翻了个身,手伸到被子外面,顺势压在了他的手臂上。
白梓呼吸一滞。
刹那间的失神又回转过来,白梓看了一眼她压着他手的方向,下意识把手往回抽。
是只要稍微使力就能把手抽出来的程度。
但他突然就不想动了。
那样难得的,能让血液静止的感觉。
就像是黑暗中破出的唯一一抹光亮,实在是太过罕见和珍稀,所以他渴望去抓住,去获得。
他想,就多待一会儿,再一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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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窗外阳光洒进来,照的屋子里一片阳光明媚。
白梓从来没有想过,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折磨之后,他还能有一日,竟然是安稳的入睡了。
没有安眠药,没有任何的药物。
也没有做梦。
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异常的安稳。
这样的情况,太久都没有过了。
以至于他在醒来的时候,身体都有些发软。
舒心就睡在他旁边,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只是她的手,还依旧压在他的手臂上。
那一瞬间少年显然是慌张的。
他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出房间,当时有些慌张无措,大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