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蜿蜒而上,而后便是平路,至此已经是云南省境内。风刮在脸上,刮的我的眼睛红红的,我们三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空气沉闷到极点。
我依旧没有从车祸现场摆脱出来,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冷笑,说:“是你害死了他们”,整个人的脑袋仿佛被什么压着,沉重的让我窒息。
我心里在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救我,那两人就不会耽搁一晚上,也就不会出车祸,也就不会死了,一切都是我害的。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我却害死了他们。不知道如何来原谅自己,自责悔恨的情绪像一根刺一样戳的人浑身巨疼。
到了市里,道师终于开口,说:“命数天注定,生死之事由天不在人,这一切都不是人的错,自然也不是你的错,自责悔恨改变不了什么,看开点”。
我酸涩一笑,心想最近自己不知怎么的会莫名放大自己的情绪,就好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这并不是原来的我。
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还是自己,为何感觉很厚很厚。
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五楼,我们三人乘电梯上去,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令我恐惧的一幕发生了,电梯关闭的一刹那,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又硬生生的从电梯快合拢的门穿了进来,我看了看其他人,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
我瞳孔深缩了一下,道师跟我隔了好几个人,我想告诉他,可是人太多,而且进来那人朝我走了过来,穿过别人的身体,这一定是一个鬼,我心里呐喊,但不可能说出来,没人相信,说不准还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这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男性,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皮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那嘴角的笑意格外邪乎。
“他”朝我走了过来,一直对着我笑,而我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电梯内又没人说话,格外压抑沉闷,我紧张的额头冷汗连连,自己仿佛是在背着一座山。
“你能看见我?”那人“人”带着邪魅的笑容看着我,“他”的嘴巴没有动,但声音却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其他人看着手机,或是整个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点了点头,心想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而且这么多人,怕他做甚。
“你身上有死气,你也快死了”那人嘴未动,我听到了他说的话。
我不恼怒,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那道师也是这么说的,但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反而问他为什么。
他别有含义的一笑,不说话,那笑容格外瘆人。
电梯很快就到了五楼,我装做很平常的走了出去,等到出去,又转过头,里面只剩三个人,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别看了,已经走了”道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惊讶的看着他,问他是不是也看见了,他点头。
一旁的王永明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我们俩,也不知我们在说什么。
五楼尽头倒数第二间就是王永明老婆的病房,走廊上有啼哭声,挤满了病床,走在路上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王永明的老婆躺在病床上,我们一进去就突然睁开眼睛大喊大叫,特别是看道外凶狠和惧怕。
道师先是观察了四周,不理会王永明老婆的大喊大叫,王永明的小姨子看到姐姐醒了过来,高兴的就要去叫医生,被道师拦下了。
“去办理出院手续”道师看着王永明的老婆,眸光吓人,一旁的王永明知道道师一定看出了什么,自从昨晚看到鬼之后他对那些东西就深信不疑,快步出门去办出院手续去了。
“喂,你们俩谁啊?”王永明的小姨子气冲冲的看着我们,人长的还算漂亮,一身黑色的风衣,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们俩都没说话,我坐在凳子上抱着头,胃又开始翻滚,很想吐。
道师走向王永明的老婆,凶狠的看着她,哼了一声,说“最好安分点,不然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王永明的老婆眼中露出一丝暴戾的神色,然后就奄了下去,不再大喊大叫。
“你们俩肯定是骗人的邪师,什么鬼邪法,就是骗钱的,不许你们带我姐姐走,这里是医院,她要在这里医治”王永明的小姨子厌恶的看着我们,大声道。
我们俩都没理会她,她被气的不轻,就差上窜下跳了。
“两个哑巴吗,再不走我打电话报警了”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就在这时,我哇的一声,一堆脏物从我胃里吐了出来,当场把王永明小姨子镇住了,看着那格外恶心的呕吐物,小嘴被吓的合不拢。
地上是一块一块凝状又很黏的青色块状物,恶臭熏天,我还在不停地吐。
王永明小姨子反应过来,朝着道师大喊赶快去叫医生啊,同时过来不停地拍我的背。
道师看着我,神色平淡,眸子深处是深深的同情可怜。
见道师没有去叫医生,小姑娘立马火了,一大堆骂人的话炮语连珠而出,道师不为所动,反而转过头盯着王永明的老婆。
他从身上拿出一张符,手指在上面一画,简单又粗暴的捏着王永明老婆的嘴,然后硬生生的让人吞了下去。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粗鲁的人,大喊老神棍,流氓一大堆,同时另一只手重重的拍着我的背,差点被她拍掉半条命。
我大声咳嗽了起来,一咳嗽,谁知吐出来的却是血,小姑娘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尴尬的说着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