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春当然也无法免俗。她至今仍记得自己把对方压在身下时对方面红耳赤、情迷于斯的模样。可奇怪的是,曾玉春这位看上去对靓女正妹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竟似乎从那一晚惊魂奇遇后便不再对自己心怀幻想。难道真的如他所言,他是故意以这种烦人的方法排斥自己?还是他故作高冷、欲擒故纵,特意掩盖内心的****好引起自己的注意和逆反之心?
“喂,你究竟上不上,不上车我走了啊。”
曾玉春没等来柳艺馨的回应,却等来一个他不想听见的声音:“哎呀,艺馨,原来你在这儿啊。”
柳艺馨也觉得头有点大。虽然傅杨的长相也算过得去,可烦人的程度堪比绿头苍蝇,曾玉春和他比倒是见笑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曾玉春印象中,傅杨这家伙压根儿没有轿车啊。
“哎呀,这不是上次看艺馨需要你接送,我就在想,不如自己也买辆车,不光方便自己,也能方便她嘛。”
傅杨说完,掏出车钥匙华丽地用手指甩着圈儿。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跟玉春还有事商量,改天再说吧。再见。”柳艺馨说完,立即朝驾驶座位上的曾玉春眨眼示意。曾玉春不再迟疑,蓝色钢铁兽离开原地,驶向弯道出口处。
“哎,艺馨,艺馨!”傅杨的声音孤零零地在空旷的停车场空间里回荡。
“真是服了你们。”保时捷已经来到宽阔的马路,柳艺馨才从空无一人的后视镜中移走视线,“陈海东选人的标准我看真不怎么样,换做是我,像傅杨这种看到美女就把什么都忘了的奇葩,绝对不该将他招入团队。”
“那是你只知其一。”曾玉春目视前方,但话却是撂给坐在副驾驶座的佳人听的。
“那其二呢?”
“傅杨这个人优点不多,但每一样都是出类拔萃。”曾玉春一改嘻哈打趣的模样,带着欣赏的口吻娓娓道来,“他是全国的短跑季军,在国外顶尖的体育期刊里发表过论文,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他有一双无与伦比的眼睛。”
“怎么个无与伦比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锁骨上长了颗美人痣,那他可以在三十米以外,把你这颗痣原原本本画出来,分毫不差。”
“需要这么恶心的比喻吗?”
“哪里恶心了?”
“听着,要不是你现在开车,我绝对让你的右臂打上两天石膏。”柳艺馨柳眉微扬。不知是否她说到做到,反正曾玉春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所幸没有影响方向盘。
“哈,要是你这么做,我也不打石膏了,直接把车开进海里,一起洗个鸳鸯澡。”他强作欢颜地反唇相讥,但心里却多少真怕对方发作。
可柳艺馨却没有问候他的胳膊,反而突然没了声息。
“诶,你怎么了?”曾玉春更没底了,生怕自己的话歪打正着刺激到她。可转过脸后,他发现柳艺馨活像一尊美轮美奂的维纳斯雕像,唯独那双会说话的灿眸再度锁定车外的后视镜,看得出神。
曾玉春好生奇怪,也把目光第一时间投射在后视镜上。但见后视镜内,一辆本不起眼的白色日产轿车时有时无,但基本上保持着与自己大致的车速和方向,如同官员出行时后面长串的陪同车辆。
他总算明白柳艺馨为何陷入缄默。
“左转。”快到路口时,柳艺馨忽地开口,简短的命令式的两个字不容思考与违抗。
曾玉春这才反应过来,一打方向盘,来了个急转弯。孰知那辆白色轿车仿佛早有预料,采取了同样的操作,紧跟不放。
哦买噶,有人在跟踪我!曾玉春惊出一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