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头躺在地上的肥猪一起带走。”
这里自然没有肥猪,晨媛儿说的肥猪自然也不是猪,不是猪而是人,一个胖子,一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刚刚被晨媛儿用血性手术救治的胖子。
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动了,几个反应最快胆子最大的人跑来抬起胖子就走,其余的人也拥簇着几人快速离开,原地只剩下晨媛儿和西门情。
晨媛儿觉得站着很累,就坐在了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上,滋滋有味儿的看着西门情的表演。
良久,西门情停下了舔【舐】的动作,晨媛儿笑眯眯的道:“怎么不舔了,我的脚趾很臭吗?”
西门情摇头道:“不是。”
晨媛儿道:“是厌烦了吗?我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旧的女人腻烦了,无情的抛弃再换新的。”
西门情又摇头道:“不是。男人喜新厌旧是因为不爱了,没有人会抛弃喜欢的东西,只会抛弃不喜欢的东西,我爱你。”
晨媛儿笑了下道:“既然你爱我,既然你很喜欢,那你为什么停下了?”
西门情道:“上学要迟到了。”
晨媛儿神情微微呆滞,这个问题她想到了许多种理由,但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种理由。
“给我穿上鞋子。”
晨媛儿将光着的脚丫在西门情的眼前晃了晃,西门情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给晨媛儿穿上鞋子。
“我的名字是晨媛儿,你的名字是什么?”
“西门情。”
“西门情,我记住了,你也要记住我的名字。”
“晨媛儿,我不会忘记的。”
“西门情,大庭广众之下跪在一个女人面前做那种事情,你不觉得丢人吗?”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亲吻,无论亲吻的人,还是周围的看客,没有人觉得是丢人的。”
“这两件事情是不同的。”
“许多人都觉得不同,但我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同。古时候大庭广众之下亲吻是有伤风化是丢人的,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很正常的。古时候没有结婚就和男人睡在一起的女人是有伤风化是【淫】娃【荡】妇,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很正常的,甚至成为了时尚与流行。现在许多人觉得我的行为是丢人的,或许多年之后与我的行为不同才是丢人的呢。”
“你说的似乎很对。”
“丢不丢人,只是人的强行规定。人说男人有许多女人是有本事是【风】流,人说女人有许多男人是【淫】娃是【荡】妇,其实男人有许多女人和女人有许多男人都是一样的,但是在人的眼中却完全相反。所谓的丢不丢人,也不是在许多人眼中是丢人就是丢人,在许多人眼中不是丢人就不是丢人。许多人觉得我是丢人,我却觉得他们才是丢人。”
“啊,你真厉害,这么高深的道理你都懂。”
“这是我师父曾经对我说的话,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记忆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我会说:原来不是你厉害,而你师傅厉害啊?”
“一般人听到这话或许会这样说,或许会这样想。”
“但我晨媛儿不是一般人。”
“你是怎么想的呢?又会怎么说呢?”
“我会说:能够说出这种道理,你师傅很厉害,但能够认同这种道理,你虽不如你师傅,但你也不差多少。”
“你认同了这种道理,你也很厉害。”
西门情和晨媛儿相视而笑,一副得遇知己的模样。
知己,知己难求。
这世上总是知己难求,漫漫人生几十载,能得遇一个知己亦是万幸。
昔日伯牙子期为知己,天下只有钟子期能够听懂伯牙的琴声,钟子期病死了,伯牙就破琴绝弦终身不再弹琴。
伯牙为何破琴绝弦终身不再弹奏呢?
因为这世上再莫有人能够听懂他的琴声。
西门情和晨媛儿两个人就是知己。
“好了,我走了,我们有缘,一定还会再次相见的。”
晨媛儿提起医疗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两个人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们也不需要留下联系方式,因为他们有缘,有缘总会再次相见。
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
这话不错。
可惜,人间多有悲伤,月儿长残难圆满,所谓缘分总是忒薄弱,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西门情就是例外。
这世上许多东西都是不公平的,这你不得不承认。
西门情就呆呆的目送着晨媛儿的远去,直到晨媛儿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朝着白云学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