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炜顺口问道:“大师,什么叫热血啊?为什么之前你说,我的血不是热血,而后来又说,那人的血就是热血?”
其实,所谓热血,就是指亲人的血,但宗桑不能这样回答,只好说:“这只因各人体质有异,就如同碧玲施主体质抗寒,而一般人却不行。”
于小炜摸摸脑袋,虽还是不大明白,但也不再问了,转而又去照顾碧玲。
这时,在吐蕃的原野上,冯志远独自一人行走着,任凭冷风吹打他的胸口。碧玲的面容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他分不清那是碧玲的脸,还是瑶鸾的脸。一直以来被恨充斥的心灵,现在竟有另一种感情在渗入。但是,他压抑着,掩饰着,也折磨着。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见娑罗寺的灯光,心里说:“孩子,就当你从来就没有父亲吧!我确实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他便消失于这茫茫夜色中,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最后的三天时间终于过去了,宗桑、碧玲、于小炜、华羽飞和林子期走出娑罗寺,向娑罗双树前进。然而,还没到娑罗双树,碧玲等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路上竟横竖躺着几百具尸体,无论男女,不分老幼,尽皆定格在痛苦与惊恐的表情,但他们身上并无伤痕,也无血迹,只是双眼睁得正圆,眼眶内却如烧焦般空洞。这场面就像是在地狱。在他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羽飞上前查验了一下尸体,惊呼:“他们……不就是之前在娑罗寺门前求见大师的那些人吗?”
林子期说:“难道是被那天冯志远使出的震天雷杀死的?”
“不!是白发冰魔!”碧玲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我以前见过她杀人,被她杀死的人就是这副模样。”
宗桑说:“阿弥陀佛!碧玲施主说得没错。冰魔每运功一段时间,便需要吸食人血以平衡体温,且吸食方式非同寻常,乃从眼中吸出,所以这些人才会双目尽失。”他长叹一声,“罪过!罪过!老衲一直试图勿令他们牵涉其中,却不想他们最后还是遭到冰魔的毒手。”
林子期说:“看来冰魔近日一定也在苦心练功,以备今日之战,所以才吸了这么多血。”
于小炜仍不敢相信这景象竟是真的,连连摇头,说:“太残忍了!”
华羽飞一把将伏魔剑插在地上,高呼:“冰魔之行,人神共愤!冰魔不除,天无宁日!我誓斩妖除魔!”
最后,他们来到了娑罗双树下。六天前,在这里,他们第一次击退了白发冰魔。三天前,也是在这里,他们精心布置的战术被冷秋浔一招击破,碧玲更是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如今,还是在这里,他们与冷秋浔都已没有退路,也许生命是他们最后的赌注。
终于,乌云来了,寒风来了,一个长发的身影也从密林深处慢慢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