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兰恍然大悟,说:“难怪你乖乖的就让他们给抓了。可是,你是怎么从牢房里逃出来的呢?”
李阙笑道:“只要我刀不离手,要从这小小的监牢里逃走,又有何难?”
馨兰又问:“现在,我们虽进了县衙,但要从哪里查起呢?”
这一点,其实李阙也没有想好。可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黑影飞进了县衙,直入胡盛的卧室,并且,这个黑影与之前在猴山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极为相似。若果真是他,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连胡盛也要杀掉?李阙也顾不得向馨兰解释,急忙跟到了卧室门口。可卧室里忽然亮起了灯,灯光下照出两个人影。李阙见情况有变,便没有闯进去,而是跃到房顶,轻轻的揭开一片屋瓦,窥探房内的动静。
卧室内,胡盛已经起身,未穿官服。他走到灯下,神色慌张的说:“你怎么来了?”
接着,李阙听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事情有些变化。”这果然不是叶枫的声音。关于这一点,李阙应该早已料到。可黑衣人说话的口音有点奇怪,不像是中原人士。
胡盛问:“猴山的事情也是你干的?”他这么问,分明表示他早已知道李阙是被冤枉的,他根本就与黑衣人是一伙。
李阙心里当然愤怒,但为了知道更多的真相,他暂时压住了怒火。
黑衣人说:“是。”
胡盛急了,说:“钟离盟主只说要你解决了紫金山庄和银枪门,再把李阙引至猴山,可没要你把猴山也灭了啊!现在你闹到我的地盘上来,叫我如何跟上头交代啊?”
钟离盟主?他们说的莫非是当今的武林盟主钟离艳?他才是幕后的真凶?李阙虽然对钟离艳一直都没有好感,但没想到他会布下这样一个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却反而吼道:“你懂什么?当时,李阙已逃出了猴山的陷阱。如果不杀了猴山掌门,李阙定会从他口中问出我们的事。不过,我没想到,我刚一离开猴山,那个雷捕头就带着人进去了,反把李阙抓个正着,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工夫。”
胡盛问:“现在,李阙就在我这的牢房里,要怎么处置?”
黑衣人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结果了他!”
听到这里,李阙一脚踹塌了房顶,跳入房中,顺手一掌,便将胡盛推到墙角。直到这时,李阙才终于看清了那黑衣人的模样,一线眼,八字胡,头顶上束一发髻。李阙微微一笑,说:“竟是个东瀛人。”
黑衣人依然神情自若的说:“不错。我是伊贺忍者服部正长。”
李阙说:“难怪身手敏捷,原来用的是忍术。”
胡盛早已两腿发软,偷偷的躲到服部正长身后。
服部正长却毫不紧张,反对胡盛说:“怕什么?在汉中时,我曾与叶枫交过手,他也奈何不了我。至于弥勒刀,我在猴山时也见识过了,不过如此。反正今天本就是来取他性命的,这里便是他的死地。”
服部正长从背后抽出一把忍者刀,双手握刀于右,两腿慢慢扎成马步。忽然,一阵刀光闪过,刀锋已逼至李阙面前。李阙顺势后退,刀刃流转在李阙的咽喉之前,近不到两寸,远不过半尺,如电光闪耀,流星飞梭。如此快的出手,实为世所罕见。然而,服部正长的刀锋始终触碰不到李阙的身体。当李阙连续后退十步后,又一丝刀光出现,如同晨曦之光打破暗暗夜空,弥勒刀出鞘了。在过去的千百次出鞘中,不知伴随着多少江湖豪杰血洒大地。而现在的这一刀,正划过了服部正长的腰,将服部正长一分为二,吓得胡盛“哇哇”大叫。
可是,李阙感到,这一刀劈得并不踏实,甚至根本没有劈到。果然,服部正长被分开的两个部分非但没有流血,反而瞬间消失了。他们不是被弥勒刀劈开的,而是忍者分身术的假象。接下来,卧室里死一样的安静。李阙站在房间中央,屏住呼吸,横起一刀,打下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三个暗器。与叶枫在汉中遇见的暗器一模一样,黑色,四角,成漩涡状。这是东瀛忍者最常用的忍者镖。李阙转身再一刀,又打下三个忍者镖,但服部正长仍然像烟雾一样不知所踪。李阙闭上双眼,竖起双耳,静下心来,感受气息的流动。第三波忍者镖飞来了。这一次,李阙不再仅仅是打下它们,而是挥舞着弥勒刀迎面相击。刀锋在空中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半月弧,劈开忍者镖,直扑前方的墙壁。只听一声惨叫,鲜血溅满墙壁,服部正长显出了形状,一道刀痕从右肩裂至右腿。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惊讶。
李阙睁开双眼,看见服部正长,说道:“你们东瀛忍术动作虽快,却无心法,怎能与我中原武术相提并论?上次在猴山,我的刀曾划伤了你。若非我想留你活口,你又岂能逃脱?”
服部正长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口哨。很快,又有四个黑衣忍者破窗而入,架起四把忍者刀,一齐杀向李阙。第一把刀被弥勒刀迎面挡下,第二把刀被李阙侧身闪过,第三把刀被李阙的左手擒住了手腕,第四把刀还没来得及刺过来,已经被弥勒刀斩杀。接着,弥勒刀划出的一道道刀光,将鲜血洒满了房中的每一个角落。在光与血的混杂中,黑衣忍者一个个倒下。
服部正长见情形不妙,赶紧从怀中又掏出了那个逃命的弹丸,往地上一扔,激起了烟雾,弥漫于整个房间。李阙再次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