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开?花,还没有开到最艳。他爬山涉水,终于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睡没人的城堡。粉红色的荆棘被斩开。他来到了一丝不挂的公主面前……那首歌里面有这么一句:有没有 一种方法/勉强吻她嘴巴/不付任何代价?——他想起来那会儿,是她皱着眉头问他怎样可以不付任何代价吻上另一个人呢。
然后,就在他失神的时候,她踮起脚尖吻了他。在细细的雪花飘撒的夜晚,在路灯下面,那些光线将细小的雪花照得那么清楚,他在错愕中看到了勇敢的她闭了眼睛。她吻上来,而他爱她可以去下地狱。他曾经是那么下了决断的。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紧会变黑暗,而她却躺在那片名为晴朗的光晕之中。
可以被原谅么?他提心吊胆颤抖着伸出了手去碰触那片乐土,同时又是将他带下地狱的罪恶,名为美丽实为罪恶。他的手在触到那丝滑的肌肤的时候猛颤,然后像是触了电般缩了回来。他舍不得。他从来都知道的,当她身边出现其他男人的时候,他都会痛苦得像是有条毒蛇在x口在心脏处噬咬一般。而现在,床上躺着的是离他不过一手之遥的他的女神,他曾经发誓愿意为之下地狱的女神。
他俯下身去抚m那天真美好的睡颜,然后亲吻,细细地亲吻这神圣的世间最美好的睡颜。
他虔诚地亲吻着,因为,她是女神,即便在睡梦中也依旧主宰他全部的女神。
他吻下她的脖子,吻下她的锁骨,x感的锁骨。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刻意地去遗忘,他现在亲吻着的是和他流着相似的血y的表妹。他只是个男人,而她是个单纯的女人而已。身下的人在他的虔诚而温柔的吻中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嘤咛,却因为那沉重的睡意而放弃了抵抗和不必要的闪躲。熟睡中的她是如此美丽,他在那一刻几乎就要相信他就是那个背负着唤醒公主使命的王子!
可是,他的主,他脖子上悬挂着的十字项链突然滑了出来,银色的十字架和茶色的长发形成对比:提醒着他,他差点就要犯下怎样的大罪!陈慕人无力地跪了下来,紧紧握住他的十字项链开始祈祷。他抱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仓皇起身跌撞着逃出了这个房间。沉睡的美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子裸露在空气中,天真无辜地等待着,等待着清醒?或许是这样的。当仓皇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这栋房子后,一直虚掩着的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真是个懦夫。”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这么低声说。却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那个半路逃跑的男人还是掐破了手心忍耐着不敢走出这扇门的自己?
秦九歌缓步移向了那张床。有着赤裸的睡美人所在的床。
39 续(h)
五月末的午后,外面是阳光灿烂,屋里是厚厚的窗帘所制造出来的昏暗氛围。
窗帘被风吹起一点又缓缓落下,空气中有着薰衣草和玫瑰的香味沉淀,秦九歌赤足踩在那有些冰凉的木制地板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张帷幕低垂的大床。心跳得厉害,是惶恐不安还是期待得太过剧烈,秦九歌没有心思去管这种问题。他立住了,浅浅的蓝色床单上盛开了一朵粉色的浪花,而那粉色的浪花的花蕊中,是洁白的一具身体。一切都僵住了。秦九歌站在原地不能再动一步。陈璨工作的几天里面他放心不下都一直呆在这栋楼里,偶尔也帮陈璨做一些工作。最后一天,陈璨出门,而他也有了功夫来打发那些拉下来的杂七杂八的事。他累了,所以就从书房过来陈璨的房间,心想的是,借用一下她的浴室应该没事吧。洗完准备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待在这屋里。不知为何,他那时居然不敢踏出那间被人忽略了的浴室,他眼睁睁地躲在门口看到那个陈璨曾经最喜欢的哥哥颤抖了手去解开了陈璨的睡衣的扣子,他看到他虔诚无比地信徒一般地亲吻那个熟睡的人,他看到他握着自己的十字架然后无声地痛哭,他看到他跌跌撞撞地逃出了房间……——懦夫!他骂。为那对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的爱情而叹息哀叹,又为自己这不知何时起见不得阳光的爱慕而哀痛。陈璨是喜欢他的,他确定除了痞子妹妹以外没有人可以像他那样亲近陈璨;但他们之间的相处却不像恋人,他知道她说起另外一人的时候那眼光中流动的神采才是真正的爱情,虽然她可以抱着他给他解决yù_wàng……他从来不让陈璨看他,以前是因为洁癖和羞愧,现在却是因为怕泄露了心思吓着她。而现在,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了他的面前。一丝不挂。
“我喜欢裸睡啊。”他记得她曾经这么说过,然后笑得贼贼的,“你大早上打电话过来吵醒我了,要是你的小弟弟撑了帐篷的话我就原谅你了。”血气就这么涌了上来,热气却集中到了一个地方。秦九歌犹豫了那么一下,然后上前。不想再要避开他对她的渴望,他想要拥抱她,亲吻她,是的,他想要她,想要拥有,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间。他爬上了床,开始轻柔地吻她。他想要看到她情动的反应,又怕弄醒了熟睡的她,又怕她醒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