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小蓝一路向东狂奔,因为这几天在丛林里的学习,我已经知道了如何分辨方向。
我不知道自己摔倒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尽量地保护小蓝不要接触到地面,我抱着她作为肉垫倒在地上,最终因为担心还是把自己身上的那些厚实的皮毛将小蓝包裹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丛林里已经没有什么光线的时候,我的脚趾头撞在了一棵树根上。
身上不清楚被荆棘划伤了多少口子,可我没法停下来,心里头的那个声音也不再说话。
我撑着身体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很陡的坡,在这个陡坡的最上面有一些灰暗的光亮。我心里狂喜,终于到了那个声音所说的公路上了。
双手抓着地上的藤蔓草叶费力地往上爬,因为我的这股蛮劲和近乎无所畏惧,很快我就到了路边。防护栏不是很高,至少对于我这种爬树的人来说不是很高。
从防护栏上翻过去,我转身就向山下狂奔,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肯定是要下了山之后才能找到医院诊所之类的。
向上五百米,有一个诊所。
心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只要听见诊所这两个字,我一个急刹车三百六十度沿着路边向山上跑。
这个点还有一些零星的游人要不然骑着自行车,要不然三三两两走着上山。我上身没穿衣服背着一个女孩子气喘吁吁的很奇怪,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果然,跑了不久就看见了旁边的一处平地上有一栋民房,民房的门口简单地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诊所。
诊所里还亮着灯,我没头没脑地闯进去大喊大叫。
医生!医生!
里面正在收拾东西的几个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两个年轻人,一个老年人。
我把那个正在收拾床铺的年轻人推开,然后冲到了目瞪口呆的老年人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发烧了!
我都没发现我的声音嘶哑的已经听的不是很清楚了,满头大汗身上飘着异味。
年轻人在一旁扇鼻子,老年人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坐下吧,我看看。
我对着老年人疯狂地点头,然后端着凳子到小蓝的床边看着她。
老年人也没说什么,量了体温之后给小蓝打了一针,然后给了我一些药,让我喂她吃下去。
我扶着小蓝的头小心翼翼地把几颗药片放进了她的口中,然后把杯子里水缓缓地倒进去。
咳咳小蓝的眉头微微收紧,我心疼地用手把她嘴边的水都擦拭干净,这时候小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吃药,吃了就好了。我小声地提醒她,小蓝眼中微弱的光亮盯着我,听话地又含了一口水,把口中的药片吞了下去。
两个年轻人和老年人一直在旁边看着我,见小蓝又闭上眼睛睡着了,老年人吩咐到。
小川你先在这里看着这个女孩。旁边那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对老年人点点头,然后老年人对旁边的男孩说,你去拿几件你的衣服来。
男孩嘴里嘟囔着走了出去,然后老年人转向我。
你跟我出来。
我回头看着小蓝,心里还是很担心。
放心吧,发烧而已。
我转过来看着老年人宽慰的表情点点头,然后跟他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小院子式的平地,有一张小桌子和几张竹椅,老年人坐下来之后示意我也可以坐下来。
小蓝的状态稍微好一些,我才能够放松下来。心有余悸坐下来的时候心中还在想,要是当时没有心里那个声音怎么办?
你叫什么名字?老年人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我问。
午。我想起了小蓝给我看的字,中午的午,午时斩首的午。姓什么就不清楚了。
我用手指了指我的心脏位置,这时候我还是赤身**,身上的臭汗还没有散尽。
我受过伤,是里面的女孩救了我。醒来的时候心脏位置有这个东西,不过我不记得我之前的事情了。
男孩拿来了衣服递给我,我对她点点头接过来。不过没有穿,我身上太脏,不想弄脏别人的衣服。
要不要我老年人还是要提出了我最担心的念头。
不用了!我很干脆地拒绝了老年人的好意,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是谁,但是我好像是刻意忘记那些事情的,我不想面对。我在逃避。
你才多大年纪?老年人瞪着眼睛看着我,旁边靠在树上的男孩百无聊赖地听我们说话,难不成你是电影上的那种小小年纪就被人家培养成杀手的人?
我看差不多啊老师!年轻人就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后面的男孩走过来兴致一下子高涨起来,您看他心脏位置的形状,根本不是普通缝合会有的模样,好像是用大面积的那种烧灼处理的。
你们家才用过烧这么大一片皮肉啊!老年人没好气地把年轻人的猜测顶回去,眼睛盯着我的胸口声音放低,这看起来好像是用某种力量造成的。
心脏的漩涡大概有一个拳头那么大,听老年人说也有几分道理,如果真有这种洞穿的伤口,灼烧周围的皮肤是不可能愈合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老人家问我,干净的脸面上是很严肃的神情。
她醒了我们就回去,回森林里去。我诚恳地回答我的想法。
年轻人蹲在了老年人身旁,两个人四只眼睛认真地盯着我许久,年轻人的眼中是浓重的好奇和兴奋的神色,而老年人则是深深的担忧。
你去洗个澡,今晚和小风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