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潭底约莫有一丈的时候,袁岳蜷身一翻,变成了双脚向下,牢牢地踩在了潭底一块石头上。秦阳却没有翻转身,将左手放在头顶前朝下直触潭底,然后再俯身站了起来。两人都是同时落在潭底,秦阳却是多了一次俯身站起,这其中的区别,兄弟俩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两人放好麻袋,袁岳拍了拍秦阳的肩头,两人再次双击掌,鱼跃而起,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哗地一声钻出水面。岳安等人见袁岳与秦阳平安出水,一个个都很兴奋。待吐尽口鼻中的残水,秦阳冲袁岳伸出右手挑起了大拇指道,“这次,你赢了!”袁岳忍不住笑道,“下次再来,给你赢我的机会。”
兄弟们在一旁见了忍不住乐,都为袁岳与秦阳有这么好的兄弟情而满腹开心,那种感觉是彻底发自肺腑的,没有虚情假意。袁岳和秦阳上了岸,吴飞道,“子安、秦阳,这水性还是得教与众位兄弟吧,让兄弟们多会一种东西也是好事儿。”
袁岳慷慨地道,“好,我将水性训练加到操练安排中去,兄弟们以后岸上能战,水中也能战,还能下水捕鱼,很好!”秦阳闻言点了点头,众人见袁岳秦阳都同意了,心里乐滋滋地,一行人打着灯笼急匆匆回了青松居。
子时己经到了,施兴庵和孟仲二人静静地守候在山庄前院栅栏门口的马车上,身边各自放着一张一石弓和一把一斤重的流星锤,手里还握着那条黄檀木短棍。春寒料峭,严冬的寒意未退,夜间更冷,兄弟两人都穿上了棉袄,静静地留意着山庄周围的一切,没有一点儿睡意。
自打入住子翚山庄第一夜与猛虎和巨蛇搏斗以来,兄弟们每晚守夜都认认真真的,不敢懈怠,大伙儿谁也不想再次遭遇猛虎和巨蛇的攻击,尽管虎肉蛇肉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美味,普通百姓很少有缘尝到,可谁又愿意在虎口蛇口下拿性命做赌注呢?
今晚很平静,袁岳等六人从山庄后面回来以后,林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偶乐树上或者林间会传来野鸟的叫声,让人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与安祥。守夜的兄弟们一队一队地随着时辰换人,卯时刚至,袁岳和岳安便来到了栅栏门口中。待孙山和周宝说笑着从马车上下来,袁岳道,“两位兄弟,回去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去岳州城买衣裳。”“是——”两人应道。寒暄了几句之后,孙山和周宝便拿着流星锤和短棍回房睡觉去了,袁岳和岳安随即上了马车。
马车上放着两张一石弓和十支雁尾箭,袁岳伸手拿起弓拉了拉,对岳安道,“这一石弓配上雁尾箭,足够百步之nèi_shè杀野兽和敌人,岳安,你射术考核己经过关,从明天开始可以练习两石弓。”
岳安点了点头道,“是,子安,从明天开始我就操练两石弓。”“好,你做为队长,一定要多花时间练功,别让兄弟们对你失望。西行的路还很长,我等众兄弟能否顺利西行,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建立家园安居乐业,全靠大家齐心协力。练好武功,可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和家人安全,还可以救苦救难,锄强扶弱,振国安邦,何乐而不为呢?......”
袁岳娓娓道来,岳安听了不住地点头,他是个老实沉稳的人,很欣赏袁岳的才干,也充满对他的信任。这一群马夫兄弟早在岳帅军营中时就相处了多年,曾经一起驰骋沙场,患难与共,都是过命的好兄弟,如今大家的命运更紧密的绑在了一起,相互之间比亲兄弟还要亲。
两人低声畅谈了一阵,便宜不再言语,而是静静地坐在马车上养精蓄锐,袁岳侧放松精神,集中意念,盘起双腿打坐练起了内功。夜,黑黑的,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了。当一阵欢快的鸟叫声从林间树上传来,东方天上泛起鱼肚白。袁岳睁开双眼,顿觉腹中内气充盈,双目清亮,神清气爽。
昔日岳帅见袁岳身体虚弱又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便特意将自己所学静功易筋经传授于他。据说这是岳帅的师父周侗传承的易筋经,源自少林寺。袁岳跳下马车,岳安将流星锤和短棍递给他,两人略作收拾便回到青松居正堂。兄弟们也纷纷起床了,大伙儿梳洗完毕就忙着喂马,准备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