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这是个已经在社会上滚打了好些年的男人,他的这种沉稳是这两年才刚收心的谢麟玉比不上的。
“哥你说哪里的话,我是那种人吗?不瞒你说,我早就没酒瘾了,我妹出事后我就不怎么沾酒了,今儿这三杯酒下肚,我还真觉得有点头晕。”
谢麟玉和他倒也真是铁子之间的感情,平时谁在他面前提了过世的妹妹他一定让对方过不好,在周骛面前,他却反而自己提了出来,他们谢家兄弟三个,个个都疼小妹疼的跟心肝一样,但是兄弟之间,就是潮流暗涌,相互之间不太亲近,他反而跟周骛这个外姓兄弟比较亲。
这也是因为周骛在大学时候给谢麟玉收拾过很多烂摊子的关系。
“逝者已逝,弟弟,听哥哥一句劝,不要再想了,红尘她也不喜欢看到你们经常为了她而难过。”周骛也是知道谢家的事情的,他虽然只见过谢红尘几面,但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是个烈火般的女孩子,小小年纪,鲜衣怒马的。可惜了,死的早,不知道伤透了多少人的心。
“嗨,我也不是总是想,就是偶尔。不说了哥,来,喝个。”
谢麟玉吃了一口菜压下酒的辣,看起来倒真是没事了。
见他这样,周骛也不好再劝。
“对了,这几年都没见你得闲,这次过来也还是有事情做吧?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不过江海,谢家还是说得上话的。哥,是不是你家老爷子又拎不清了?”酒过三巡,谢麟玉提了一嘴。他的这个兄长一毕业就回家里公司工作了,豪门嘛,家家都有笔烂账,他们谢家是嫡亲兄弟之间争权、嫡房和旁系之间又有争夺,而周骛家则和秦家有点像,周骛是单传,但是呢,周骛爷爷这些年错信了外人,公司几乎被架空,搞得周骛一个嫡孙还得想办法从外人手上□□,这些年,他倒过的真是很艰难。
“也就那点事,老爷子越老越糊涂了,那蛀虫有他撑腰,我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不过这次过来有个机会,老爷子说了,谁能请动杨树毅出山谁就更有能力,那蛀虫不敢离开大本营,只是派了人过来,我这次特意找了时间亲自过来,杨老爷子那里,我势在必得。”
提起过来的原因,周骛也是一肚子气,酒意被火气激上来,他觉得有些热,松了松银色领带。
“杨树毅?那老头性格可古怪的很,想当年,唉不说了。”谢麟玉又喝了口酒,神色间涌上些许不快。
“怎么了麟玉?你要是有什么资料的话,跟哥哥说下吧,我这虽然有点头绪了,但是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事关能不能收权的大问题,任何一丝希望周骛都不可能放过。
“嘿,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藏着掩着的。你知道我妹比较fēng_liú,她以前有个小情儿,上大学时候选了建筑设计系,她就非要给那养不熟的狼崽子找一个名师。名师名师,谁能有杨树毅名气大?她就真瞄上那老头了,那老头性子是真倔,我妹前前后后忙了有半年,老头硬是不松口,说是什么年纪大了不收弟子了。”
周骛紧紧皱着眉,他知道杨树毅难对付,却没想到有这么难,如果谢家四小姐都做不到,那么他也很难了。
“不过呢,最后老头还是松口了,我那妹妹,讲道理,我们家最聪明的是她。不知道她拿什么办法搞定的杨树毅,反正我当时也没少忙活,搞不定,结果后来我再一看,那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小崽子的师父了。”
谢麟玉眉眼飞扬起来,他是很为小妹骄傲的,可是随机,他想起那个肆意张扬的小丫头已经不能再拉着他胳膊叫哥哥了,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捏紧了酒杯。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他护在怀里如珠如玉地宠着的妹妹怎么就没了呢?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想不通。
红尘是爱玩,是fēng_liú,可是实在是一个好孩子,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还有那个苏情,红尘死了,她就迫不及待地投进了秦长青的怀抱,秦长青,红尘的好朋友?如果不是谢家干不过秦家,他决不让秦长青好过。
红尘的东西,死了也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
谢麟玉一杯一杯地灌着酒,英俊的眉眼之中满是不快。
“你是说,红尘她最后还是搞定了?她用了什么办法啊,钱?人?或是哪位建筑大师的手札?麟玉你先别喝了,跟哥哥说说。”
周骛眼前一亮,心里的阴霾散去了一些,见到谢麟玉又在灌自己酒,他不由在心里摇了摇头,好兄弟这个样子那像是戒了酒的?看样子就没少借酒消愁。
他是真不知道,谢麟玉真的戒了酒,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胡玩,他想扳倒秦家,不管花上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辈子,他就算传给孙子他都要做到。
他妹妹的公道,他大哥二哥不去讨,他做三哥的,一定要讨!
“不知道,我妹没跟我说。反正周骛哥你不要着急,我妹能找到突破口你肯定也能找到的,来,陪弟弟喝一杯。”
周骛笑容一僵,浓眉皱了皱又很快松开,麟玉说的有道理,既然谢红尘找得到办法他当然也找得到,况且,即便不能套用当年谢红尘的方法,他现在也有了个突破口了不是吗?
杨老的那个小徒弟,应该能说动杨老。
都说老人宠爱孙辈,同理,做师父的,对小弟子就要更宠爱一点,他打听清楚了,苏情是杨树毅的关门弟子,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