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是有孕,祸从口出,难道上次沈氏给的教训她还没有学乖吗?自己是太着急了吧, 竟然允许一个傻儿胡闹, 再说了谁没事还留着那秽物做什么,难道要留着当记念吗?
“送客吧。”姜方氏看着方锦娴, 随即转脸对陈满芝冷冷道:“陈娘子你今日来这所做之事,我不会告之陈府,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夫人, 这病我心里已经笃八分不是有孕, 如若再任之下去,会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休克的,还望着您三思, 如果因为您对我有成见,那么您可以请其他大夫来。”
情急之下,她说话也顾不了用词。
“闭嘴,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姜方氏脸色一青, 紧紧攥着想要扇人的手,方锦娴看着姜方氏的脸色骤变,忙抓住陈满芝的手将她拉到厅堂。
厅堂里, 三个大夫坐在椅子里,看看方锦娴出来忙起身,方锦娴对陈满芝紧张直道:“你莫说了,姑母要生气了。”
活该被赶了出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简直胡闹,那两个年轻的大夫面带着讥笑心想道。
“你信我吗?”陈满芝将自己的手抽出抬眸问方锦娴。
瞧瞧这忽悠人的口气,就跟真似的,姜夫人不信便来忽悠小的,这图的是什么啊,看着打扮莫非是想骗点银子?这姜府的人实着好骗,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扬起嘴角。
方锦娴望着她目若点漆的瞳仁一时失怔,而后将她拉到东次间,避开那三个大夫,她轻叹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姐这次受了不少苦,连着几日的腹痛流血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样子了,太医也来诊过了,保胎药也吃了不少,然而并没什么效果。”
“姑母这些年又一直和他们二房斗,姐姐进府三年好不容易怀上了,姑母终于在二房面前抬了头,所以她心里容不得别人对孩子不敬,你不要介意她方才的话。”
陈满芝嘴角微扬,安慰道:“这样的事我倒见多了,自然是不介意的。”
那一世作为医生,见多了生病瞎闹发脾气的患者,也多见多了极品的家属,故而她理解,如果在那一世她可能会呵斥阻止,可是在这里,她还没有那个能耐。
“你见多了?你经常给人看病吗?”方锦娴疑惑的看着她,不是说才醒来一个月吗?难道小时候就给人家看病了?
陈满芝一时说漏了嘴,忙扯开话题道:“你即是信我,那我这次就没白来,我本还想多问几个问题的,看来是不行了,我一会给你开个方子,下次你姐还流血的时候,你留意一下那秽物中是不是泡状的物块,如若有那便将这方子用水煎了给你姐服用。”
方锦娴愣愣的看着她:“你当真会医术?我听人家说你以前……”她止住了话,她信陈满芝,但是如果真要给姐姐喝她开的方子,她也会犹豫,毕竟这事她一个人担不起。
陈满芝看的出她的犹豫,指着那老大夫道:“你喝之前可以把我的方子给那位大夫看看,他估计会明白的。”
“方才我看他的犹豫不决,想说出脉像有异样,可是被你姑母呵斥了,我觉得他应该是对这脉像有不同见解。”
方锦娴往正厅望去,看那老者眉头紧思,他穿着灰色的衣袍,肩上挂着破烂的医箱,看有些落魄,她点了点头道声是拉着她往书案走,待磨好墨后陈满芝持笔写了药方交给她。
陈满芝交待一番后就要回府,方锦娴望着她,面上露出犹豫之色,她想问问关于她和伯府的婚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可看到她一身简单的装扮到底还是忍住了,她将主仆二人送至门上,陈满芝跟她道了别坐上姜府的马车嘚嘚的使离了大门。
宽阔的街道,两旁种些了槐树,如雪的花开在枝头,香气袭人,满地的落英,金光照着虬枝透过缝隙,在地上洒下细碎的疏影。
街上两人踩着落英慢慢踱步,为首那人,腰束玉带,一袭银白缕金团花织锦直裰,身长挺直,气质不凡,只是他脸上的彩给他添了几分滑稽的颜色。
“郎君,要不咱们别找了吧?”小厮望着许世清满是淤青的脸,抽着嘴试探道。
“你说什么?”许世清摸着嘴角的淤青倏地驻足转脸盯着他,“再说一次?”他呲咧着嘴忍着痛喊道。
她说她叫林满芝,是姜府的表亲,结果当他回头上门去找姜府问的时候,竟然查无此人!没想到她竟然忽悠他。
“没…没什么。”小厮缩着脖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他一脸淤青想笑却不敢笑,忍的很辛苦。
连着几日他们两人在那个小娘子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最后郎君调了府里的护卫跟着一起去找,结果被老爷知道了,一怒之下又拿起鞭子,狠狠的将两人抽了一顿,他糙皮肉厚经得起,可郎君就不一样了,结局就是挂了一身彩。
“敢笑出声,你就死定了。”许世清神情变得幽怨,狠狠的盯着他,小厮憋着一张通红的脸,心底却直在打颤。
“疼死了。”许世清摸了摸肩头,想起他老头甩着鞭子的那狠劲,嘴角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