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润……”玄武怀里的神魂木闪烁着淡淡的银光,老道士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孩子,不用悲伤,不要难过,师父很好,能够再见你一面,即使师父元神之魂破灭……也无憾……”
“师父!”天润猛然跪地,眼眸中再次流淌着血泪,“师父,徒儿不孝,竟然摧毁师父金身!”
“哈哈……有徒如此,死有何憾……”老道士淡然一笑,道:“你能救出师父逃离苦海,师父怎可责备于你,都是那老妖怪布下局,你又何苦耿耿于怀。”
“可……”天润颤抖着嘴唇,良久不能言语,只有漫天的雨滴落在他柔弱的身躯。
他就在雨夜里肆意的哭泣着,抽噎着,似乎有很多委屈,就像一个失去亲人就别重逢的孤儿。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个杀意弥漫的杀神,这一刻他只想做仙女峰那个破败道观里的小道士。
思念宛若潮水般涌起,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个邋遢的老头总会每天清晨在破损的道观为他熬制灵药兽肉……
那个总是搂着酒壶的老头总喜欢牵着自己的手背,着背篓在仙女峰上采药……
那个被月宫看不起的邋遢老头,那个被牛村村民称呼为老神仙的道士……
他,是自己的师父。
夜雨潇潇密布,风中弥漫着血腥,除了夜空不断咆哮的惊雷,此时整个十万大山宁静得可怕。
万兽山庄,绵州强大的宗门,万兽老祖强大的元神境界修士,就在这个雨夜与万兽城一起消失不见,从此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起来吧,徒儿。”老道士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安慰,似乎惊喜,“为师的元神寄托在这神魂木之中定会得到滋养,他日或许能够从修金身……”
“师父……”看着神魂木中消散的元神幻影,天润一个闪身便来到玄武身前,“前辈,师父这是怎么了?”
朱雀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他的元神已经过于虚弱,这是在神魂木里滋养,相信很快便能苏醒。”
天润点点头,眼眸血色褪去,问道:“请问前辈可有方法帮助师父从修金身?”
朱雀幽幽叹息,道:“**已毁、金身破碎,如今仅有元神之魂,可是难办啊!”
玄武擦拭着嘴角的血迹,虚弱说道:“夺舍之法尚可,但是太过于危险,很有可能神魂具灭。”
“夺舍!”天润皱着眉头,“难道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他当然知道夺舍之法,百变天火的灵智曾经就夺舍过兽皇的灵魂,可是,他的内心始终有些抗拒。
夺舍之法不但邪恶且充满危机,即使能够夺舍成功,但始终也不能达到完美的契合。
朱雀摇摇头,道:“如若金身未毁与元神融合,那么不用多久便能从长肉身。
如若肉身未毁与元神融合也可,但却会修为大退从此毫无寸进。
所以,这就是万兽老祖的阴谋,毁去金身即使能够寻得与之契合的**,终究也只是凡人而已,甚至连元神之魂都会大大消耗。”
天润望着雨夜,呐喊着:“难道,真要让师父终生苦困于神魂木?”
木子旭叹叹气,道:“如今也只好让前辈暂时在神魂木里滋养元神,他日或许另有办法。”
“或许吧。”玄武点点头,神色肃然,道:“可,那只是一个传说。远古时代,曾有一位大能失去**、金身仅剩一丝元神之魂,但却被人以莲花炼制出新的躯体与金身。
从此,那位大能不但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成为天地间巅峰人物。而时到今日仍有很多修士沉迷于炼器之法。
人们称他们为炼器师!”
“炼器师!”天润思忖道:“我曾看过燕国地图,在燕国边境地区的火焰山脉似乎存在着很多炼器宗门。”
白虎冷冷一哼,道:“那么我们便去火焰山脉,我也想见识见识这炼器师!”
天润摇摇头,接过玄武怀里的神魂木放进储物手镯,淡然道:
“前辈不必担心,此事我自会处理。听闻炼器师脾气极为火爆,并不受淫威恐吓,还是教于小子自行处理吧!”
白虎碰了个软钉子,红着脸,但见天润难过,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一声。
玄武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此间事了我等也该回妖域处理事物。”
天润微微施礼,道:“多谢三位前辈出手相助,小子定然铭记于心。”
朱雀看着木子旭,淡然一笑,“皇,如此我们便去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木子旭点点头,看着三大神兽化作流光消失天际。拍了拍天润,道:“怎么了?如今有何打算?”
天润凄苦一笑,喃喃道:“明日先去月宫与姐辞行,而后将师父安顿于药王之处,我便前往火焰山脉寻找炼器师!”
木子旭惆怅道:“此行我便与你同行可好?”
天润摇摇头,他知道木子旭有自己的修炼之路,而且他身上的责任远远胜过自己,自然不会刻意打扰。可心头却是一暖,微微一笑,道:
“旭,你有你的路,这是我的使命,此行就让我一人前往吧!”
木子旭点点头,沉思道:“如此也好,我会一直在燕国都城附近修炼毒功,反正有灵魂战歌契约,你有事我自然知晓。”
“轰!”
惊雷再次划破夜空,隐约能看见暗夜魔鬼皇蝶消失的身影,天润独自踏在泥泞的城中,走出了十万大山……
绵城经过一夜雨水的清洗处处透露着清晰,清风吹来淡淡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