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醒啦……”丢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巴了上去,低头密密地吻着,爱死了这一刻的亲昵与满足。
宝宝?看来她多了一个称呼。
黎笑觉得自己在他怀里陷落了。
“昨天不是说要带我去玩一个好玩的东西吗?”黎笑及时制止了方晏儒更加深入的探索。不能再擦枪走火了,不然他们一整天肯定得在床上度过。
方晏儒平稳了自己的气息,放开她前又在重重吻了她一下。“等小爷养精蓄锐,晚上再收拾你!”
晚上放了方晏儒鸽子自己独自去赴宴了。其实黎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所谓的家宴,对她来说其实是可笑至极的,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可是她还是去了,还自觉有点单刀赴会的悲壮感。
黎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呵护的年纪了,应邀的动机肯定是不单纯的,她想看看,所谓父爱,究竟可以伪善到什么地步——被那男人宠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变得胆大,变得不计后果,因为知道有个人会一直站在她身后,而这个人,强大得令人咋舌。
也许这就是恃宠而骄。
或许潜意识里还有一些别的想法,毕竟是身为人子,对亲情难免存在一些侥幸。人本来就是贪心的动物,对感情的yù_wàng永远不能被满足。与妈妈变得亲切热络了,在爱情上被悉心呵护着,又有了一两个不错的朋友,于是心里有延伸出了对父爱的渴望。
也许,可能,还因为那个人,他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从报章电视的大肆报道上轻而易举就发现了,于是她想知道,被自己父亲爱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晚饭吃的是黎笑最爱的中餐。她喜欢在中餐,热腾腾的饭菜,吃饭的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相同的食物,很亲近,很有家的感觉。
“这是野生的大黄鱼,刚下船,我让他们清蒸了……”黎朝宗将刚上的黄鱼推到黎笑面前。“我记得你喜欢吃鱼,是吧?”
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语气,黎笑怎么听着都像是爸爸在讨好女儿的姿态,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欢喜。点头埋首吃饭,那盘黄鱼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饭桌上热络气氛的都是钱佩妤,这位太太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天在精品店的不愉快,虽没有对黎笑亲热到哪里去,但言语上却有丝讨好的意味。黎笑瞥了眼父亲,这才确定这位太太真的是在讨好她,因为父亲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
黎家婕并没有她妈妈那么热闹,但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至于黎家豪,黎笑没有看到他,据说初中起就被送到新加坡是那里的治安比较好,环境比较单纯。
席间黎朝宗不止一次提到黎笑的妈妈,大都是回忆以前在这个家里的一些往事,提到最多的就是妈妈做饭的手艺,每每到这时黎家婕母女便沉默了。倒是黎笑饶有兴致,说起来有些恶劣,她是不动声色的,但心中却暗暗挑着刺儿,罗列父亲的回忆与往事种种不相符合的地方。
一顿饭吃下来,黎笑更加觉得自己满肚子坏水,竟更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这才想到物以类聚四字,她果然被方先生同化了。
“吃的还合怎么样?”吃晚饭后几个人移到了客厅,黎朝宗几十年来一直有饭后喝茶的习惯。黎太太忙着张罗里外,生怕黎笑意识不到她是这家女主人的事实。
“还行,不过还是以前张妈的手艺吃着习惯,她熬粥的手艺和老莫家的香嫂有的拼。”听似拉家常的话,但却愣是让黎家母女沉下了脸。黎笑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人家要努力凸显自己的主人翁地位,那她也得显摆显摆自己的“前小主人翁”身份。至于老莫家,既然他们爱趋炎附势,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
黎朝宗笑笑没搭腔,倒是让人把茶叶给端了来。“这是今年台湾的高山冠军茶,你妹妹去台湾玩的时候带回来的,你带些回去。”
“好啊,倒真没喝过。”从完全仇视父亲到现在的淡然面对,黎笑觉得自己对人事物的态度在方晏儒强势干预她的人生后迅速转变,甚至之前她还当着父亲的面说过自己的爸爸早就已经去世了的话。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豁达的一天,或许还因为和母亲关系的亲近,知道她过得很幸福。潜意识里,血缘的牵绊分割不了,她一直认为妈妈的不幸是父亲一手造成的,而她是他的女儿,甚至某一天她发现自己竟觉得对妈妈心存愧疚。
“那你真要带些回去了,这冻顶乌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买到的,我也是拖朋友才弄到几斤。”黎家婕品茶的动作和父亲很像。从移到客厅起她就一直装乖巧女儿贴在父亲身边,没事撒娇,嗲得让黎笑有点恶心。
“改明儿我也给您带些过来,方先生那儿多得是特供的茶叶。方爷爷知道我喜欢还特地让人送了些过来,方先生说那茶叶自己也难弄到呢。”要装b谁不会啊,黎笑虽不是个中好手,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显摆是吧,这阵子她接触的彪悍事儿可都不是盖的。
“好啊,爸爸这辈子还没喝过几次特供茶叶,敢情这回是沾了闺女的光了。”黎朝宗大笑,更是映出离家母女的臭脸了。“这方先生是……”
“父亲您不也认识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