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炎大喝一声:“来得好。”一杆铁枪舞开,将邓艮、吴升拦在两丈之外,然后将身体一缩,随即四肢伸展,像伸懒腰一般,不知道怎的,吴泰的十二支狼牙利箭尽皆射在古炎长枪之上。
吴泰三人大骇,他们联手一击,竟然被古炎毫不费力地破解掉,实在令他们心胆俱寒。吴泰连忙射出天狼连珠箭,狼牙利箭不停飞出,形成一条连续不断的箭线向古炎三人射去,身体却向后飘出。吴升、邓艮两人一左一右随着吴泰后退,邓艮虽然痛恨古炎,但在生死关头,他还是知道命比面子重要的。古炎左手前伸,右手摇动长枪,将吴泰的利箭一一挑飞,身体像风中落叶般飘向邓艮,速度奇快,邓艮看出古炎对自己深恶痛绝,决意要将自己击毙当场,心下怯意大生,寒江宝刀舞出一幢白光,将身体护得滴水不漏。
这时古梦涯怀中三才传讯牌开始振动,他拿出一看,略一寻思,便明白易天行的意思,见到父亲还在应付敌人,刚才插不上手,现在正好可以上去帮忙。古梦涯从怀中取出一个枪头,向吴升掷去,腰身一扭,一道金光从他腰间飞出,手一接,却是一杆枪柄,他双手一送,身体随枪柄凌空飞出,后发先至,枪柄往枪头上一接,竟合成一杆长枪,向吴升刺去。夏玉英见状,也即冲上帮忙,运起赤雷劲,浑身赤红,轰的一声向吴泰击了过去。
吴升大惊,对付古炎一人已经够吃力了,现在扑上来的这两个小孩年纪虽小,但看其出手已颇具威力,再不用全力恐怕性命难保,当下深吸一口气,肚皮一下子鼓了起来,喉咙咕的一声,双掌往外推出,一股发着腥臭的巨力向古梦涯直击过去。古炎见状大惊,顾不得取邓艮性命,大喝一声,浑身金光赤焰再现,一只金乌随枪而生,向着吴升三人呼啸而去,金乌到处,吴升的气劲立即消散,凭空冒出几股黑烟,吴泰见到此景,像得了疟疾一般,身体不停打颤,面色发青,身体不住旋转,一支支利箭以他为中心飞出,又劲又急,每支箭都像涂了碧磷一般,发出诡异的青光,迎着金乌射去。只见青sè_láng牙长箭不停地射向金乌,金乌的去势竟然受阻,变得缓慢起来。吴泰的身体不住转圈,却渐渐向远处移动。
古梦涯与夏玉英还未近前,便被一股阳和的真气阻住,耳旁传来古炎的声音:“你们两个不用出手,紧紧跟着我。”古炎一面说话,一面催动真气,金乌光芒大盛,吴泰的利箭越射越急,但对金乌的阻挡作用却越来越弱,眼看金芒渐渐将吴泰三人罩住。忽然冲出一个浑身浴血、衣衫褴褛的老头,一掌向邓艮击去,口中大叫:“狗逆贼,我与你们拼了!”
古炎不虞有此,连忙收劲,只觉一股大力顺着自己的经脉向心脏攻去,急忙运气化解,饶是化解及时,胸口亦像被铁锤击中,几吐血。吴泰三人得此良机,立即不顾一切逃跑,吴泰身形忽然一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其色深红,不一会儿便凝结成冰,他却未等鲜血落地,便飞奔而去,疾若脱兔;吴升一转身便扑在地上,手脚并用,活像一只大蜈蚣,飞快地溜走,诡异中却又带有几分滑稽;邓艮狂吼一声,运气集背,硬挨了那老头一掌,一面口喷鲜血,一面拔足狂奔。古炎毫不犹豫,长枪脱手,向邓艮后背电射而至,邓艮完全无力抵抗,胸背同时溅出一蓬血花,长枪竟透体而过,继续向前飞射,邓艮倒在地上,口角不时冒出血泡,手脚痉挛了几下,便不再动。
那老头怒吼着还待向吴升追去,古炎一把抓住他,一股阳和的真气向那老头渡了过去,说道:“白兄,冷静些。”
那老头竟然是白浩然,现在身上满是鲜血,衣服上不知道有多少处刀枪的痕迹,满脸激愤,神智已有些不清,待得古炎真气入体,才恢复过来。白浩然一清醒便急声道:“古大柱国快走!元成邑谋反,现在芙蓉城已被他控制,连琅环仙府也被他操纵了。我特来向你报信,不料在路上被奸党缠上,来迟了一步。”
古炎肃容道:“白兄高义,古某感激不尽。”
古梦涯这时才说上话:“易天行叫我们去月丘会合。”
白浩然怒道:“易天行这小子平时看上去聪明伶俐,谁知道却是个遇事便糊涂的笨蛋,现在蜀州已无我们容身之地,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逃离西蜀,如还要绕道而行,岂非是等元成邑组织人马将我们一网打尽。易天行这小子莫不是已经投靠元成邑了?”
古炎一时也想不出古梦涯如何知道易天行发的消息,但知道这三个孩子经常在一起,料想多半是靠他们平日玩耍时自己约定的暗号,此时也不容他思索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便不再多想,对着白浩然笑道:“白兄莫急着发火,天行这孩子的意见很有道理,我们如果出东、北二门,不出十里必被追兵赶上;从西门走路线太长,的确有白兄所虑之患;于今之计,我们应该先出南门会合,再作打算。”
白浩然听了,讪讪地很不好意思:“我实在是笨,连个十四岁的孩子都比我想得周到。”
古炎手一招,将掷出的长枪遥空抓至手中,道:“白兄不必介怀,你是谦谦君子,行军之道诡秘难测,本就非你所长。不过天行倒真是个打仗的料子。”说罢当先向南门走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