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余而已,仁和殿里就充满了一种物是非人的苍然之感。
文宝杨见着床上眼睛紧闭的人,心里一片寒凉。明明前几天老文皇帝才找她谈天来着,怎么现在就再也不讲话了呢?真的、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么?可半时辰前人分明还有气儿的!文宝杨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木讷地瘫坐一旁。眼泪早在半路流干,而今再也哭不出来,她人就这样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张颧骨突出面颊凹陷的苍老容颜。
第一次,文宝杨第一次发现生离死别竟是这样的容易。而存活的人总要比离去的人承受更多更多的悲痛无奈。不知怎么的,文宝杨心里忽然又慌又紧像被绳子狠狠勒住一样喘不过气的疼,下意识她便要去寻找那抹她不断追寻的身影。显然人只在跪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文宝杨却伸长了脖颈也看不到对方淹没在暗处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