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出手,必定不凡,这个鼻烟壶用了象牙和玛瑙材质,淡雅不俗气,除了壶外,还备了鼻烟,可不能小瞧了这些粉末,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末中,掺入麝香,冰片,薄荷等名贵药材,并在密封蜡丸中陈化数年以至数十年而成,闻鼻烟,可缓解疲劳。
白佳明的眼睛亮了,接过去,将鼻烟壶握在掌心把玩,又打开,闻了闻,连连点头:“非但鼻烟壶正范儿,这鼻烟也是上等品,你们倒是诚意十足。”
赵一山满足地笑了,好货色也需要好眼力才能识别,这位老爷子不愧是号人物!
“进来说话吧,家里好久没来这么多人了,我的百岁寿宴今天不缺人了。”白佳明收了鼻烟壶,引着五人进去,客厅里摆好了桌椅,茶水也备好了。
折腾了一夜,早晨到现在肚子还是扁扁的,幸好除了茶水,还有几盘点心,地鼠没管住手,伸手就捞了一块扔进嘴里,鹰眼重重地咳一声,地鼠看着咬了一口的桂花糕,进退两难:“队长,我是吃,还是不吃?”
白佳明心领神会:“吃吧,你们现在是私服,不用管这么多规矩,在外面混,还是越自然越好,不必拘泥,来,诸位请喝茶。”
赵一山端起茶杯,看了一眼便道讲究,俗话说七分茶,三分情,倒茶只宜倒七分满,留下三分留情意,这茶杯里续上的水刚好七分,这位老先生行的还是老一派,赵一山突生感动,越是古老的传统,越能让人触动内心。
“早报身份,何必折腾这么麻烦。”白佳明说道:“大家随意吧,不用管我的这些规矩。”
地鼠就等着这一句呢,嘴里的点心还没有下去,马上抓起第二块,狼牙看不过眼,一脚跺下去,正中地鼠的脚尖,地鼠吃痛,嘴里又还有东西,差点噎死。
狼牙其实是心焦的,老人家节奏慢,半天也没有进主题,赵一山慢悠悠地开口:“您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我们便不客气了,七十年前的那三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七十年前,我正当壮年,时局混乱,要求得一个生计没那么容易,我原本十六岁就跟着师父倒斗,三十岁时,已经是北派的一把好手,有一天,有人传来消息,有人出重金召集伙盗,报酬丰厚不说,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条件——除了舍利子外,所有明器都由我们瓜分。”
“这条件开得可谓逆天,我带着所有人马赶赴长白山,当时参与伙盗的人不下百人!”白佳明说道:“不止北派,也收买了不少南派人士,两派聚合,自然有些火花,但为了丰厚的报酬,暂时将恩怨抛开,聚集后有一名中间人先散了钞票,各人得了好处。”
“没干活就先拿钱,这是好差使。”赵一山打着哈哈说道:“不过,也证明活儿不好干。”
“没错,百余人被分成十支队伍,每支队伍都有一名点穴之人。”白佳明说道:“这人了解一些风水常识,更知道如何寻找太极晕……”
“等等。”地鼠举手道:“不好意思,什么是太极晕?”
“远看则有,近看则无,侧看则露,正看模糊,皆善状太极之微妙也,”白佳明说道:“符合这一点的地方就有龙砂,有龙砂必是宝穴,下面一定有古墓。”
“用结印册子配上挖穴之人的生辰,依自己的生辰在上面添加对应的结印——修罗,青竹丹枫,扶桑伞幡,此结印对应的是农历六月到八月出生的人,添好了结印,挖出一些土与法体盐和在一起,放在结印册中焚烧,焚烧后的灰烬呈现五圈浓浅色系各不同的颜色。”
“如太阳周边的光晕,层各一色,浓淡浅深,璀璨夺目,有如日之周围,发生重轮之势,一圈之外,复套一圈,故为晕。灰烬上面有所谓的太极则是指的穴理,盖两仪、四象、八卦,至此方显,如水到穷时太极明。”白佳明见白狐与赵一山听得入迷,说道:“你们懂。”
白狐微微点头:“以前听导师说过这种法子,虽然不知道根据是什么,但的确在民间流传许久,而且百试百灵。”
“没错,凡是土上烧出太极晕的,往下挖个三尺多深,就可以在土里看到同样的太极晕,这圆晕是穴中生气的最后缠护,葬于其中,生气不泄,水蚁不侵。”白佳明感慨道:“用这个法子找到的古墓,往往都是大墓,我们挖了三个月,找到的太极晕并不多。”
“三个月后,我们总算知道雇主在找什么——舍利子,除了这个以外,雇主都觉得无所谓。”白佳明说道:“可惜,三个月来,我们一无所获,转眼间就到了秋天。”
秋天,鹰眼与赵一山对视一眼,赵一山将那间汉墓的照片取出来,推到对面:“您老看看,还记得这里吗?”
白佳明的眼神不太好,起身找来放大镜,这才看得清楚,他面色激动,指着墓椁说道:“这里,这里……我,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伸手捂上胸口,鹰眼马上弹起来,冲到他身边,直接探进他的上衣口袋,果然,里面有心梗的药,白狐早已生了默契,迅速取来温水,两人一个喂药,一个喂水,好歹让白佳明缓过气来,只是胸口仍是不适,他按着胸口,指着照片道:“我去过。”
地鼠与狼牙异口同声:“您去过?”
就在此时,头顶传来轻微地啪哒一声,鹰眼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众人闭口不言,鹰眼一挥手,白狐扶着白佳明避到一边,藏在一个柜子后面,地鼠则带着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