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越主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弟子?”我歪头问。
“鬼越主的另一个弟子名唤雨霂。他虽然武功某术高过风霢,可是在用毒上却远远不如风霢。”
“也就是说他们是各有所长了。”辛苦学了十年,最後却要一朝被废,在这种残酷的‘优胜劣汰’的制度下会出意外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嗯,连鬼越主都耐何不得的弟子实在是令天下担忧,就连天象也乱,世间的一场浩劫是避免不了了……”
“那你此行不是很危险?”我心一抽,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
长空瑜持单手抚著我的脸颊,“虽然我没有学过鬼越的用毒或战术,但是我自认这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够轻易对付的了我。殊儿不要为我太过担忧。只是此去不知道会什麽时候在与你见面……”鬼越历代虽然只是在乱世才会出世管天下事,但足以见其派战术的锋芒,这一去不知道会多久才能够再见殊儿。痛,在心中缓缓蔓延。
“那就带我一起去罢。”我两眼雾气朦朦地望著他,掩不去的是满心的离愁伤感。
长空瑜揉了揉我的头顶,柔声道,“殊儿去了我会分心。”战场危险,生死难测,他哪里舍得让她跟去?
他说的也有道理,我跟去说不定不会帮到忙,还会拖累他分了心。我咬唇,“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抬眼,看著空中双双蝴蝶翩然舞。风掠,发间花香阵阵传入鼻中,我著头上他刚才帮我带的花。不由勾唇,“鸳鸯双栖,蝴蝶双飞,我们夫妻带花岂能不成双?”我弯腰捏一支花枝同样是红色的花,踮起脚,歪头,见他今日的墨发只是简单的把前面的两缕发用细如蝉丝的天青色丝带蝴蝶结般的别在发後,既fēng_liú又好看。於是我就把花枝直接斜斜到他的打著蝴蝶的丝带间,满意笑道,“哈,好了。”
长空瑜眸中盈满柔情,他从肺腑中发出叹息声,“殊儿……”
这时,林总管急急忙忙地跑来,人还没未到,他的焦急声音就先传来了,“少主,马准备好了。”
能让一向稳重的林总管唤得那般的焦急,看来情况定是到了很危急的地步了。
等林总管跑近,见长空瑜头上正著一支带著树叶的花,瞬间目瞪口呆,见他嘴巴翕动了多次,最终还是低下头,垂手而立。
“我马上就出去,你下去罢。”长空瑜摆手道。
“是。”林总管应声。唉!少主子定是舍不得离开少夫人。少主子对少夫人的恩爱是这世间少见的。
“现在天气渐渐炎热,你记得多喝水,多吃些水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就不要吃隔天的食物……还有……”唠唠叨叨的一大堆,到最後我也记不清我前面说的到底是什麽,说到後面又说了什麽,有没有重复地提过同一种食物。
“殊儿,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家里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夏日休息时不可以贪凉不盖被褥,早上时不可以贪睡不吃早膳,还有──”长空瑜紧紧把我抱住。
我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淡笑道,“好了,事情要紧,你还是快去罢,我就不出去送你了。”离别苦,越送心越苦,还是不送得好,“我在家里等你,你早日回来。”
“殊儿,那我……走了……”他还没有走,就已经开始想念了,该怎麽办?若能把她装在自各儿的衣袖里时刻携带著,该有多好!
“嗯!”我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殊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哽咽地点点头。
“走了,殊儿……”他转身。
“瑜……”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殊儿!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瑜’!”他倏地回身把我重重地搂在了怀里。他舍不得走,好舍不得……
“瑜……”我也更紧地回抱著他。抬眼瞥见瑜头上的那带著叶的花枝的滑稽样,我不由得扑哧一声笑起,伸手正要把它取下来,就被长空瑜给抓住了小手。
我笑道,“把花枝摘下来罢。”
瑜摇了摇头,笑道,“不用,我要带著。”他要和殊儿成双成对、百年相守。
“你要是这样走出去,你的一世英明就会全毁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他笑得灿烂。
“可是我在乎啊,我怎能眼睁睁地看著我的夫君丢了威严?”我笑著想把它取下,可是他抓著我的手就是不放开。
我诧异,长空瑜是真得想带著这花走出去?我不禁又觉好气又觉好笑。这都怪我刚才一时贪玩,要是我没有想到合理的解决方法,长空瑜还真是铁了心要把这花带出去!这可怎麽使得?
想了想, 我抬首,甜甜地笑道,“带在头上的花不过一天也就枯萎了,瑜你不如取下个给我,我把我们头上的这两支花在水瓶子里,等花枝上发出了嫩芽、长了後,就把它们栽种在这花园里,好不好?”
“好,但是记得要种在一起……”长空瑜听到了他满意的回答後,才放开了我的手,任我把他头上的花枝取下来……
我的眼泪瞬间滚滚而下,在长空瑜这些貌似孩童般的表象下藏著是一颗对我深刻入骨髓的喜爱之情,这一世我何其有幸得到这般深情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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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听到鸟啼兽唳的凄厉声,我皱了皱眉,脑袋里阵阵抽痛,我悠悠转醒过来,先入眼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