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点教训而已,不然你如今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付逍笑脸如花地点头:“我知道,等一下我会当面谢谢她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啧,”杨日晴皱皱眉头,“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荞老大心里其实很疼你,你能不能不要那样。”
那样是怎样?付逍还是笑:“我明白我明白,荞老大对我恩重如山,眷顾有加,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杨日晴不语了,深深地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
若是易地而处,眼看着自己疼惜的人心里向着别人,甚至差点做出背叛的行为,自己是不是也会涌起强烈的恨意?
杨日晴总觉得自己能体谅荞老大的心情,当爱恨交加的痛楚达到极致时,理智便会短路,难免会做出些过激行为。
“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停好车子,杨日晴并不急着打开车门,而是略带深思地看着付逍,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着。
“不怪不怪,你也只是听命行事,我理解。”
付逍越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杨日晴便越是不安。
“如果荞老大当时真心想杀你,我必定极力反对,拒绝从命。”杨日晴想了想,又再解释。
“你对我情深义重,这我当然知道。”付逍使劲点头,她还知道,如果荞老大真的撒手人寰,谁会第一个跳出来迫使她跟着陪葬。
在杨日晴心里,孰轻孰重,早有定论,并且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再继续解释下去就显得惺惺作态了。
“荞老大醒来之后……变得有点不太一样。”杨日晴紧皱双眉,仿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底的感觉,“反正你见到她就知道了,也许九死一生的恐怖经历会让人将生死看得……很淡。”其实她更想说“不在乎”,但总觉得这样说不妥,于是话到嘴边又换了个字眼。
“哦?”付逍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荞老大对待生命和对待社团那班老家伙一样欠缺敬意,只要不是脱胎换骨,荞老大就还是荞老大,万变不离其宗。
能在杨日晴的崇拜之情里掺入敬畏色彩的荞老大,让付逍产生了一丝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拾级而上,走到门口时,付逍突然说:“糟了。”
“怎么?”杨日晴忙问。
“忘记买见面礼。”
“……相信我,你本身就是一份她最想要的见面礼。”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
“在你暗地里嘲笑我有语言障碍的时候。”
“……相信我,没有暗地里,我要嘲笑人的时候从来都光明正大。”
杨日晴横眉怒目,正想开口再说什么,门从里面打开了。
“……杨老大,付小姐?”豪叔在缝隙里审慎而快速地打量了一下两人,才放心地将门完全打开。
“荞老大呢?”杨日晴进门后扫视厅,发现没有人,于是转头问道。
“刚吃过早饭,在房间休息。”豪叔将两人引导至卧室门口,低声解释,“她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
“行了,我们不会打扰她很久。”杨日晴一边说一边敲了敲门,并用眼神示意豪叔可以退下。
豪叔临走前偷偷地看了付逍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有话想说,但碍于杨日晴在场,无法开口。
付逍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地摆了摆,豪叔马上会意,低下头退回自己房间。
隔着门板,隐约传出一声“进来”,透着微微嘶哑,与付逍印象中的那把熟悉的声音完全重合。
杨日晴推门而入,笑着说:“荞老大,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付逍跟在杨日晴身后进去,扑面一阵消毒药水的气味,让人联想起森冷阴暗的医院。
“嗯。”荞老大只哼出一个单音节,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第二个走进来的人全部吸引。
“付逍,”她咧开嘴,露出一个略带森然的笑,“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付逍绕到杨日晴身前,直直地看着斜靠在床上的人。
苍白的肤色,微微凹陷的双颊,整个人看起来形销骨立,但那双明锐的黑眸却依然犀利有神。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付逍的嘴角有点颤抖,几乎无法往上翘起,她费尽力气才扯出一个微笑,并且有点难看。
杨日晴冷眼旁观,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显然,并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荞老大在付逍心中还是有一定重量。
两个人,一个是老大,一个朋友,无论哪一方,她都不愿伤害。
现在的情形,无疑皆大欢喜。
荞老大招招手示意付逍走近自己。
“让我仔细瞧瞧你。”
付逍听话地靠到她身边,仰起头让她看个够。
“日晴都跟我说了,社团的事,让你费心了。”荞老大伸手扣住了付逍的下巴,手指慢慢用力,让那两瓣原本噙着笑意的嘴唇因疼痛而变形。
“我没有用,梁湖月的事没能说成。”付逍艰难地咽了口唾液,眉眼乖顺无辜,墨蓝的眼眸闪过一丝莫名委屈,很是让人于心不忍。
荞老大松开手,盯着她白皙肌肤上慢慢浮现出的红色指印,仿佛在欣赏自己精心炮制的佳作,唇边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
杨日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就怕荞老大突然发疯,手掌下滑两寸,生生掐死无力抵抗的付逍。
“梁湖月的事本就无中生有,不成便不成。”荞老大慢吞吞地道,语调带着一丝深刻的讽刺。
付逍没敢用手揉擦疼痛的下巴,只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