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的孩子,必须姓叶。”
“恩。”叶落怀点头,她犹自沉浸在雪姨的话里,她真的爱上了代君撷吗?爱上了灭门仇人的女儿?爱上了她未来女儿的娘亲?
夜里,代祁泓从噩梦中惊醒,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自从吃了萧九曲开的方子,这几日精神好多了,已是好一阵子没做过恶梦了,今夜居然又做了,正害怕着,窗外却有黑影飘过,不由得大叫:“谁?谁在外面?”
“皇上——皇上…”在外间歇息的侍女们连忙掌灯跑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窗外——窗外有黑影…”代祁泓手指窗外,侍女们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皇上,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就在窗外,她进来了——啊——你不要找朕,朕不怕你——”代祁泓吓的钻进了被窝,被子里却有一颗血淋淋的头盯着她,吓得她丢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胡乱的挥舞着:“朕不怕你们,都来吧,都来呀,朕才不怕你们——朕是
皇帝,你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朕不怕你们…”
侍女们手忙脚乱,不知道皇帝是中了什么邪,连忙差人去请代君撷,代君撷和叶落怀赶来,代祁泓已是晕了过去,叶落怀看向内殿点的安神香,听着侍女们向代君撷禀告刚刚的状况,便知楚誉带来的粉末起了作用了。
“把太医叫来,天亮之后请天师来吧。”代君撷坐在代祁泓床边,认真的替她擦着汗,眼圈泛红,似是心疼极了。
叶落怀攥紧了手,她就站在那熏香旁边,一个冲动可能就把那香给拔了,可是她没有动,她不敢动,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她早已是骑虎难下了,雪姨和她这三年来早已经把网撒遍了历朝,地方上每个城都安排有她们的副将或者将军,等到她称帝的时候,那些副将或者将军就会领着她事先做好的圣旨取而代之,地方上的势力她不需要担心,便只需担心京里的,首当其冲,便是她代祁泓,她不死,她所有的计划都不能完成。
所以,她必须死。
叶落怀松开手,蹲在床边:“不要太伤心了撷儿。”
“母皇这个样子,我哪能不伤心!”代君撷一急,话就重了。
叶落怀失落的站起身,走出了宝菡宫。
她也不知自己心里患得患失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明知道她不是故意对自己说重话,却还是很不舒服,因为成亲三年来,她从未对自己说过半句重话,也就是因为她在家里一味的忍让迁就,让自己不知不觉的,被她打动了。
叶落怀在柔福宫坐了很久,代君撷方才过来。
“母皇怎么样?太医怎么说的?”
“开了几剂安神的药,落怀——母皇真是太可怜了。”代君撷伏在她的肩头,哭的一塌糊涂,叶落怀伸出手抱住她,想要给她安慰,却反而被她染红了眼圈。
“人都是有这么一天的,就拿我们来讲,也会有这么一天的,说不定——说不定母皇皇帝做得好,升天做了神仙呢。”
“我不想母皇做神仙,我要母皇活着——”叶落怀本以为自己的安慰能让她不哭,却没想到,她反而哭的更加厉害。
“唉——”叶落怀叹了口气,轻拍着她的背,不再言语。
“她们在干什么?”代祁泓手指外间那群跳大神的。
“皇上昨日做恶梦,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帝姬为皇上请天师驱鬼。”苏和挖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代祁泓张开嘴,含住粥,咽了下去。
“不干净的东西?”她皱眉,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忘记了,便专心吃粥。
苏和见她一口一口的吃粥,从没见过她这般乖顺,竟是看的痴了。
代祁泓朝她努努嘴,意思便是还想吃,苏和赶忙再挖一勺送上前去:“皇上,要不臣今个晚上就陪着皇上,臣在外
间侍候,皇上有事,就喊臣,好吗?”
“恩。”代祁泓点头,她不满的看着外间那群人:“让她们走,吵死了。”
“皇上,再坚持一会儿,等她们驱完鬼,这是帝姬和仪宾的一片孝心。”苏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皇上,怎么像是突然间变回了孩童,一会儿很乖一会儿却任性起来了呢?
天师们在外间跳了许久的大神,又在门口和柱子上贴了几道符,便走了,苏和侍候着代祁泓直到深夜,夜里,她照旧点起安神香,与代祁泓交待几句就来到了外间,睡下了。
半夜,她被代祁泓突然的一声凄厉的喊叫惊醒,连忙冲进内间,代祁泓已是手舞足蹈,言语间也是语无伦次了,苏和怕她伤着自己,上前紧紧的抱住她:“皇上——皇上…”代祁泓却张开嘴,照着她的手臂,就是一阵死咬,直把她手臂咬下一块肉,血淋淋的,怎一个惨字了得。
“快请太医——”苏和连忙对着进来的侍女喊道,代祁泓折腾的久了,便又虚脱的躺在床上,太医进来把完脉,面有难色。
“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还能把你砍了不成?”苏和不耐烦道。
“恕老臣直言,皇上怕是——”她摇了摇头:“时日无多了。”
“无能,废物!”苏和冲她啐了一口,叫来一个侍女:“去请萧九曲。”
萧九曲来时已是早朝的时候,叶落怀与代君撷现在帮助代祁泓理政,所以早起后来了宝菡宫之后便去了承乾殿。
萧九曲一进宝菡宫便闻到了不好的气味,给代祁泓把完脉,便看向那安神香,萧知秋把香拔了递给她,只一闻,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