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稍微懂点用兵之道,被皇帝不合理的赞誉冲昏了头脑,就自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个国家缺不得自己……兹兹,明明真正可以称道的地方乏善可陈,真是个不清楚自己斤两的伏地圣人。”
这个人,正是亶宣帝身旁的那位提拔束闲的治**师,同时也是皇帝私人暗杀组织『天宗府』的左护法——公良炫义!
瘆人的‘兹兹’笑声从他的牙缝中钻出,细长的裹着水绿色的眼瞳,他那让人感到心悸的眼睛突然目光一斜,瞥向了自己的身后。
“果然是你吗……”站在公良炫义身后的人,冷淡地开口道:“公良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从你提拔他开始,一直到被处刑为止,包括圣上对他的态度在内,一切都是你在暗箱操作吧。”
公良听后,不动声色地轻轻一笑:“一边叫着我公良大人,一边用那么无礼的语气跟我对话,你还真是我行我素啊!兵马大元帅,皇甫兄。”
“兵马大元帅?你是在挖苦我吗?我早就不做了吧!”男子微眯起炯炯有神的龙眼,“而且公良大人,别忘了我还在隐姓埋名,还希望你现在能叫我青蛇……你总不想让天策府暴露吧。”
“哦!也是呢!前·兵马大元帅,我应该叫现在的你为天策上将才对吧!”公良抛弄着烟袋,眼神顿时一凌,“不过,我作为治**师还真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呢。『天策府』还只是个提案,它的机能很可能至少二十后才能开始运作,你丢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跑去还在建设中的天策府当光杆司令,这是为什么呢?”
“面对乾纲独断的君王,必须要避免功高盖主的道理我是明白的。”青蛇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一点,我既不会涉足政事,也不会阻挠你干涉圣上的决定,但若是你打起了皇位的主意,那可就怪不得我以下犯上了。”
“原来如此,作为世代辅佐皇族的『皇甫家族』的子嗣,忠诚心可见一斑呢。”公良摸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勾起了一丝平静的笑容,“那么,寒暄到此为止吧……言归正传,你是来干什么的?总不会是跟我唠家常的吧!”
青蛇背着手,冷冰冰地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自导自演束闲这一出戏是为的什么?”
“兹兹,狡兔死走狗烹,我只是在榨取他最大的利用价值——这叫以儆效尤,说是杀鸡儆猴也未尝不可。”
公良接住烟袋,而后轻轻一捏,冷笑道:“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卒,让他一路坦荡地快速走到大将军的位置,是为了带给其他文官武将‘束闲很有才能’的错误概念。这位有功劳有能力,而且还跟圣上沾亲带故,备受圣上青睐的束大将军,在你们眼中,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价值要远远高于其他官员将领。”
说着,公良双手合十,本应该被夹在手掌中的烟袋也变戏法般消失无踪,“宫里不是有很多‘正人君子’对圣上不满嘛!我要让他们明白,只要敢违拗或诋毁圣上,不要说是他们了,即便是束大将军这样的‘将才’都必须去死,这就是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公良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也只能从小兵卒下手呢,毕竟三年前,上任兵马大元帅梁丘博名被那只小虫子杀死了。已经折损了这种强大的大将,而最近全国各地都有一些聒噪的虫子起义,还有那什么『天道府』和『舒巴教』到处捣乱,现在这种状况下,我可不希望再损失珍贵的兵力了。”
“……原来如此。”青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话锋陡然一转,“可是你口中的那只小虫子,现在却还在活蹦乱跳,我看他也不是什么会效忠圣上的人呢。”
“啊~~~啊,他还活着啊……”公良眉头一挑,语气听起来也变得有些不快,“六祖的力量我们明明已经掌握住了,明明没必要去渴求六祖转世的力量,‘刀利伤人指’的道理,应该很好理解才对,可是那几个老家伙却想跟我唱反调呢,而且在这件事上异常的执着……要不是他们几个还有点用处,我早就除掉他们了。”
“那么燕修文的事情……”
“兹兹,不要明知故问呀。”公良的嘴角一勾,眼睛里邪光乍现,仿佛恶魔般的诡异,“正好,也是时候排除异己了。”
“借除掉六祖转世这件事,来试探哪些人该留哪些人不该留么?”
“正是。不过这件事上,我建议你不要动用军力,你自己也别出手,不然很容易被那几个老家伙抓到把柄。要是我被扳倒了,你也不会好过的。”公良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喙,但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依然没消去,“德学府里会有聪明人的,不管以何种形式,务必在一个月内给燕修文设下必死杀局。”
“明白。”
青蛇拱了拱手,又与公良说了几句题外话,而后才目带几分威胁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公良目视着青蛇离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也是一把过于锋利的剑呢……不过……
要是身旁没有用来防身的利剑,那危险可就真的会不期而至了呢。何况青蛇这个人很好控制,我也没必要继续削弱兵力,这柄剑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