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能为力,只能由着那些东西进入自己的口中。
“不要…不要…我不要喝!”叫喊着醒过来,傅白芷猛地从床上坐起,愣愣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事物。她的记忆没有混乱,从昏迷到清醒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嘴里那难闻的血腥味还在,可身体上的难受却意外的消散不见,擦了擦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傅白芷这才有心思打量她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个房间的外厅,周围人很少,四周亦是安静的要命,就连蝉鸣和鸟叫都毫无踪迹。傅白芷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又是谁把她从葵亥林中救了出来。她低头去找自己的剑,发现周围除了床就是木桌木椅,她的剑也不知去向。
“傅掌门你醒了?”就在这时,门口忽然走进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看到她的装扮,傅白芷眉头一皱,她几步走上前,抬手便要去摘那人头上的帽子,却被对方一个闪身躲过,让她更加眼里的恼怒又多了一分。
“叫你们宫主出来见我。”
傅白芷没想到冥绝宫的人会救自己,还把自己带到了他们宫中。眼前这人虽然遮住了面容,但声音她记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冥绝宫四使之一,暗影。既然她会在这里,就说明洛城的那场正邪之战已经告一段落了。
“傅掌门还请冷静,宫主身体抱恙正在闭关休息,近期不会见客。”听到傅白芷醒来便要见花夜语,暗影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却见她是这样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又担忧起来。
“呵?闭关修炼?她闭哪门子关,修哪门子的练。我不管她在哪,要她出来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傅白芷不愿在这里多呆,只想要回东西离开,她朝着暗影一掌挥去,已是用了十足的内力。见她这掌来势汹汹,暗影不敢直接去迎,急忙后退几步,有些狼狈的躲了过去。她不能还手打伤傅白芷,更不能闹出更大的动静,以免惊扰了那个正在休息的人。
“傅掌门,还请冷静,冥绝宫绝不会伤你,若我们想要对你出手,早在你进入葵亥林的时候你就已经中毒身亡了。现下宫主正在休息,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们宫主拿了我的东西,不就是想要引我过来。快些叫她出来,否则你别想全身而退。”
几个交手间,傅白芷能看出暗影的功力也不弱,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如今自己没了武器,也不知道暗影出招是什么路子。她不敢轻易靠近,生怕再中其他毒,只能一直用内力挥掌。
“傅掌门,你…”
“暗影,你下去吧。”
就在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之际,后厅的门被打开,身着一袭红裙的花夜语已是走了出来。见她出现,暗影的脸色沉了下来,也顾不得和傅白芷说话,急忙跑到花夜语身边。今天早上,与她失联一天的花夜语从外面回来,脸色却白的像纸一般,神色也满是疲惫。还没等她问什么,对方却无力的靠在她身上,显然是旧疾又复发的情况。
在这冥绝宫里,四使是花夜语的亲信,暗影更是她的左膀右臂。她知道花夜语的真正身份,亦是知道她和傅白芷曾经的那些往事。作为曾经被阎罗婆用来试药的一人,暗影只知道,如果不是花夜语救了她,她可能早就死在了某个不知道的地方,或是被扔到了葵亥林里成为那不知痛的行尸走肉。
起初她同花夜语一般忍受着每日必定会来的痛苦,直到一年前花夜语将阎罗婆杀死,她才成功摆脱了那种如炼狱般的日子。即便花夜语比她还小两岁,暗影还是把她当做自己最敬重的人。这人将那副容颜隐藏在面具之下,露在外面的嘴角看似愉悦,但暗影知道,花夜语一点都不快乐。
除了身体上的旧疾日夜折磨着她,那心里的伤痛才是最难消减的痛楚。眼看着这人每每在遇到傅白芷的时候才会露出鲜少会有的笑容,那种笑是真正的笑,而不是平日里的苦笑和假笑。可每每与傅白芷分开,这人又会变得和从前一样沉默寡言,孤单的让人心疼。
本就旧疾复发,可偏偏傅白芷还在这个时候来了冥绝宫,甚至还不知天高地厚的私闯葵亥林,中了其中的瘴气。她把傅白芷救回来之后,亲眼看到花夜语有多着急,那张即便面对重重包围也不曾有惧色的脸上居然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暗影,帮我准备凝血丸和冷草。”听花夜语这么说,暗影便知对方想做什么。这江湖如今不甚太平,而花夜语此刻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保护傅白芷。这葵亥林的瘴气并不难解,但花夜语却选了对她自身伤害最深的一种法子。
“宫主,你身体还虚弱着,若再放血救傅门主,对你…”
“暗影,不要说多余的话,快些准备好,我不想让她再难受。”花夜语说完,也不管暗影的阻拦,直接拿过刀子,快速将右手腕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猩红的血液顺着那白皙纤瘦的手腕流入碗中,看花夜语小心翼翼的把那碗血倒入傅白芷口中,又把凝血丸和冷草喂给她。从头到尾,她没看一眼自己流血的手腕,连眉头不皱一下。
“宫主…柳谷主的药在这。”见花夜语做好这一切,暗影把提前准备好的药递给花夜语,见对方连数都没数,一口便吃了好几粒。
“暗影,这药…越发不管用了。我这几日不会再出来,宫中的事交由你保管。若她醒了…你便来叫我。”
花夜语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精力那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