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了眼睛。花膏颤抖着拿刀走过去。恐惧?……不,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愤怒。它们很像,很像,但是不要搞混。
没有语言,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体会他的惊恐。他快要死了,他惊恐万状,被塞进了布条的嘴巴,被绑住的手脚,他在挣扎着,他在剧烈地挣扎,带动这张桌子的晃动……他再晃下去,就会挣脱吧。花膏拿着刀,手心里麻掉的感觉。她挥起了刀,一刀刺进那个人的胸口里。不,不应该刺胸口的,应该刺眼睛……那眼睛真令人讨厌,多么恶心。上帝啊,丑恶到了极点。不要试图控制我……不要……
刀子以精巧的角度刺进了眼睛里,不是猛刺,而是一点。以刀尖为笔锋,在他的眼里写下情诗般的缠绵。血涌了出来,嚎叫,像鬼一样的嚎叫。花膏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他的眼睛,就像镜子一般。
伤害我的东西,只要杀掉就好了。只要杀掉,就不会被控制,被伤害了。一直一直地紧紧地捆绑着我,让我生气,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