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父女关系,孟幻对大师兄颇有言辞,说父亲整日就会责骂,无论自己多努力,他都看我不顺眼。言语之间,竟有些委屈。
我说大师兄膝下就你们姐妹,孟游还小,他只有将藏剑山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平日里对你虽有些严苛,心里还是十分关心你的。俗话说,严父慈母,你娘去的早,大师兄将你二人抚养成人并不容易,有时候,你还得要体谅他。
孟幻有些不服,凭什么他对孟游就那么疼爱,对我却始终不肯假以辞色。
我说错了,你不在的时候,大师兄谈起你,都是一脸的骄傲和自豪。这次齐王订单之事,大师兄虽生气,第二日就只身赴京,可曾埋怨过你?
听我一番言语,孟幻眼角有些湿润,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没让泪水落下来。
三日后,抵达无锡,进入梅雨季节,一连几日飘着小雨,路上泥泞湿滑。正要入城,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溅了我一身泥。
我心中大怒,正要向前理论,却见一片银叶子嗖从车上扔下,落在我面前。我骂道,有钱了不起啊!
不过转念一想,有钱确实挺了不起的。我跟柳清风,武功都天下一品了,还是穷比两个。
捡或者不捡,这是个问题。
这是面子问题,这是尊严问题。我心中迅速盘算,当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如今一斗米三百文,五斗米一千五百文。这片银叶子,至少有三两。弯腰三两银,就相当于十豆米,正当我犹豫间,一只脏兮兮的手伸了过来,将银叶子捡起,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哈哈道,发财了。
我一看这小娃十三四岁,身上破烂不堪,竟是个小乞丐,于是说这位哥们,这银子好像是给我的。
小乞丐满脸不屑,你叫他会答应嘛?
我心说得了,算我倒霉,不理会他,就要离去。那小乞丐跟着我一起进了无锡城,在我后面喋喋不休,你也是丐帮的嘛,是要参加杏子林大会嘛?
我心中不爽,懒得理你,牵着芦花,不理会他。那小乞丐不依不饶,我盘算如今衣衫弄脏,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换件衣服。
来到客栈,伙计见我一身污泥,后面还跟着个唱莲花落的小乞丐,说对不起,本店客满了。我说先给我准备些酒菜吧。
伙计见我俩,目露鄙夷之色,冷笑道,我们客栈都是先付费,再点菜,请问你身上有足够银钱嘛?
我心说你这是狗眼看人,正要从怀中掏出银子,享受下前倨后恭的打脸快感,当我手伸向钱袋时,那小乞丐取出那片银叶子,拍在桌子上,说,今儿这顿我请客。
那伙计估摸着觉得小乞丐浑身脏兮兮,味道又大,厌恶道,咱们店不做丐帮生意!小乞丐大怒道,狗奴才。
这时,有三个衣着整洁、身上背着几个麻袋的人正要进店,见到小乞丐,嘲讽道,哎哟,这不是污衣派的小瘪三嘛,怎么人模狗样的来吃饭了?
小乞丐见状,嘲讽道,咱们污衣派吃饭也是给钱的,总比你们净衣派鲜廉寡耻倒好。
我听闻,原来这三人也是丐帮弟子。丐帮弟子遍天下,当年也曾是八大帮派之一,后来洪老帮主仙去后,天下丐帮变成一盘散沙,分裂为数十个小帮派,分布于各路州,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然而,就算分裂,污衣派和净衣派之间的斗争,却从未停止。
伙计看到三人,连忙说,三位客观里面请!
那三人进到屋内,却不坐下,将身后几个口袋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了快板
伙计问,三位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三袋弟子手打快板,唱起了一段数来宝,一边唱一边在席间众人面前穿梭,另外两人将口袋张开,大有不给钱财不走的意思。
客栈老板看不下去了,连忙出来,取了十文铜钱,递给那三名丐帮弟子,说本店小本买卖,这点钱,三位拿去喝茶。
其中一人怒骂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老板讶道,不就是打发要饭的嘛?
那可不行,这位唱数来宝的三袋长老,可是我们无锡的风云人物,当年在大明好歌声也是拿过名次的,出场费都是十两银子起。
客栈老板不耐烦,一挥手,七八个大汉将三人围起来,你们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袋弟子收了快板,抓起那十文钱,就要带两人离开,刚走出三四步,忽然停住脚步,又从十文铜钱中拿出两文,放在桌子上。
今儿我们丐帮周年庆,收费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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