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和表哥也在一旁谢个不停,众人都是一勇松口气的模样,倒没有多少愁容。 相较之下,可蓝的脸色更显得苍白,消尖得都让人看不下去了。
表嫂问了一句她最近是不是在吃什么减肥药,为了恋爱伤身瘦体,别亏大了。
可蓝笑着摇头,看着周鼎,一时哽咽,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周鼎很了解地朝她笑了笑,“萧小姐不用客气,您给我们集团做的专题报道效果相当好,反响也特别佳,与其他同类周刊杂志相比,董事长非常满意。这次也是碰巧了,一点小事不敢表功,萧小姐就不用客气了。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都说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家仆。
周鼎的彬彬有礼,应对大度得体,深得萧妈妈等人的欢喜,印象好得不得了。这方安排完一切,周鼎便说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蓝儿,要不你送送周先生?”
萧妈妈见女儿的脸色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女莫若母,便推了推女儿。
可蓝点点头,默默地跟着周鼎走到了大厅口。
周鼎见女子一直默着,不好意思开口,先打破了沉默,“萧小姐,您不用担心,您父亲的病我已经交待过主治大夫,你们尽管让伯父在这里安心疗养。之前过节时,在送给您父母的礼物里,就有两张体检卡,其实就是我联系这家医院给伯父伯母办好的。这次正好都能用上,手术费和后续费用都由卡里支付,就麻烦您给伯母解释一下了。
如果方便的话,让伯母也趁机做个全身检察,也好有备无……”
“周鼎,是他让你来的吗?”
终于,女子问出了口,大大的杏眸里,抹着一层水色,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周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萧小姐,你……”
“周鼎,我这么可恶,害他坐牢,为什么他还要对我这么好?这么好…
好到悄悄就帮她安排好了一切,解决了一切,而且,还帮她粉饰太平。
至今,她都没跟父母说明他的身份,没有好好地正式介绍过彼此,他已经为她默默做了这么多事。
“萧小姐,您应该知道原因的。”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凉风习习,厚重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古老建筑,完全感觉不到外面七月的热辣暑气。
女子眉眼微颤,咬着唇,低下了头,一颗圆圆的水珠,打落在雪花石地板上。
记得他生气时总说——我以为你该知道……
知道什么呢?
她觉得,自己根本没脸再面对他了。
周鼎轻叹一声,又道,“你最好说服伯母这两天就留在医院里做检察,陪伯父。”
“怎么?”
“夹报的事,已经波及到二级城市。我这次先下来就是处理这伴事,这所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闲杂人等啐嘴。外面的情况我还在收集消息,争取一周之内将这件事压下去。这段时间,请您好好保重。”
说完,他就要离开。
“周鼎,你知道他……”
“董事长他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会没事的,您宽心。”
这些,她都知道,大家这两天劝了她很多很多,大家都很体谅她,沈阿姨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事后也没有苛责她一句,甚至连一个怨怪的眼神都没有。
可是她知道,四小他们更讨厌她了。
小黑说,她在向予城心上插刀子。
玉兮妃在庭审后只对她说了一句话,“萧可蓝,你有什么资格让大哥这么爱你。你一点儿也配不上大哥!”
是呀,她早就知道,她配不上他,所以他们不合适,走到今天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可蓝,快来快来,小周走之前连午饭都给咱们准备好了。呵呵呵,真丰盛啊,瞧你这下巴尖得,多吃点儿。”
萧妈妈拉着女儿,就和其他人一起,一扫愁眉,有说有笑地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老字号小饭馆。吃饭时,知情人都有些紧张,就怕上了太油腻的东西让可蓝不舒服,幸好菜都比较清淡。
饭后,郑言道工作上有事不得不走,林进留下了。
表嫂忍不住跟可蓝咬耳朵,问她,“之前那位周先生开着好豪华的车送我们过来的,你们什么关系啊?我觉得这人挺不错,说话又周正,成熟稳重,跟着他肯定不用吃苦。不过,那个斯文小伙子也不错啊,白白净净的,开的也是私家车吧?可蓝,你在碧城混得不错哦,这么多帅哥巴着你。快说,快说,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表嫂指了指出去送表哥和郑言道的林进,笑得很暧昧。
可蓝苦笑了一下,低下头,摇了摇。
“哎呀,别不好意思呀!”
萧妈妈走了过来,给表嫂打了个眼神,拉过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蓝儿,你告诉妈妈,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不是那边那个,站在门口好半天,都不过来的男人?”
顺着母亲的手一指,可蓝一下睁大了眼。
才发现,逆光的大门边,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抹斜入的阳光,刚好打亮了他头上的那顶“愤怒的小鸟”帽子,帽沿洒下的阴影,掩去了他大半张面容,看不清表情。
他站在那里,屋外的阳光穿过雪白的t恤,使得那一身简单利落的衣饰,透着蓬松柔软的气质。
他慢慢抬起了头,她沉进无尽黑暗里的心,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