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交叠,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赵晨城在梦里掉进了海中,窒息的感觉顷刻包裹住了她。她惊醒,坐了起来,睁开眼却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手支着床头柜想要下床,但重心刚转移到腿上便是一软。她跌坐在床沿的地板上,柜子上的装饰灯也被她碰翻。
赵晨城依旧觉得耳鸣目眩,连带着胃部都翻搅着,止不住呕吐的冲动,赵晨城捂着嘴,奋力迈开步子冲进浴室。
沈牧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赵晨城扶着洗手池干呕,到浴室一路的陈设都乱七八糟,床头灯也斜在一边。他立刻让帮佣去请医生,自己则进了浴室。
支着洗手池,胃里的翻搅稍稍有些平复。赵晨城调整着呼吸吐纳的节奏,感觉力量一点点回到身体里。见沈牧进来,她打开水龙头,用水将自己的脸打湿,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卫岚搞定了?”她洗着手,语气平缓。
“你这状况什么时候开始的?”男人问。
赵晨城闻言,别过脸来,轻轻一笑:
“怎么,怕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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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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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赵晨城这才添了一句:“放心;大姨妈她老人家还是每月准时造访。”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只让沈牧的脸更冷;赵晨城也不管他,准备往外走;被男人抓住了手臂。她无法,喟叹了一声,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虚弱:
“咱能不那么凄苦么。你知道精神病这位仁兄不像大姨妈,想来就来,不打招呼的。”
赵晨城在三年前确诊患上了神经性呕吐。一种由不愉快的环境或强烈刺激而产生的反复不自主的呕吐发作;医生是这么告诉她的。
起初,赵晨城不肯接受心理干预;而解痉止吐药的效果是在差强人意。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多话;变得敏感。发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弓着,条件反射似地吐,场面凄惨得让人看不下去。沈牧最后强行带着她去心理治疗。约莫半年的心理治疗后,她的病情有所缓解,但仍旧时好时坏,去英国进修声乐的那一段时间,也还在接受心理干预。
只是据沈牧所知,过去的一整年,赵晨城都没有再发病了。男人的戾气很重,赵晨城知道,他气她那无所谓的态度。她终于,反握住他的手,正色:
“没事的,相信我。”
“让医生来看一看。”
他的语气坚持,赵晨城于是明白拗不过,于是只得点了点头。
她放开握着他的手,转而点在他的正拧着的眉心,动作惯常自然:“唉,沈牧,别这样拧着,像个小老头似的。形象就不光辉了。”
她嘿嘿地笑,他终于松开眉头,但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线,缓慢扬起,语气威胁:“像老头?”
赵晨城心下不好,于是赶紧抱住他的手臂往外拖,讨好地笑:“我不困了,我们去楼下吧。”
二楼那群听说楼上出了事,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却见赵晨城拖着沈牧,神采奕奕地下来了,底下一片哄声。赵晨城不以为意,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没有争执过一般。
“哟,大小姐下楼了。大家赶紧的,把烟都灭了。不然你们就等着被人道主义毁灭吧。”投资商扬言。当场不少人记起,赵晨城是那种讨厌烟味到可以把烟连带抽烟的人一起撵灭了的人。
但今日赵晨城却摆了摆手:“你们抽着吧。”闻言众人皆以为赵晨城从善如流了,没想到她后头却更了一句:“饭后一根烟,短命十五年,抽吧抽吧。”
此话一出当场就呛了几个,连站在一旁的沈牧唇角都抽了一下。但赵晨城显然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顾自就去了书房。沈牧陪着她,直到医生来,初诊了一番,确定是神经性呕吐的复发,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又开了药,男人的眉头在这过程中还是不由地拧着。
“你看,我都说了没事的。”赵晨城四仰八叉地靠向椅背,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你别整这张苦瓜脸了,来来,给妞笑一个。”
沈牧收敛了情绪,靠着桌沿,挑眉道:“你把我场子给砸了,开心了?”
赵晨城咧嘴一笑:“给你们助助兴罢了。”
“助兴,你懂什么叫助兴么?”男人举步,站到她面前,弯下腰,呼吸喷在她的脸颊,缓慢扬起嚣张的笑容。
赵晨城怔怔地对上他的眼睛,有头不对马嘴地说:“我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样?”
这回轮到赵晨城背过气去了:“什么怎样?就是不能找姘头,那是道德问题。”
“哦,你不知道二世祖都没什么道德底线的么?”
男人的气息又凑近了一些,这样步步紧逼,让赵晨城有点不适应,沈牧怎么突然就雄起了呢?
她的眼神慢慢聚焦在男人就要撞到自己脸颊的鼻尖上,几乎要成斗鸡眼,书房的门却被不实相的暴发户推开了,他一看里头的情景当即遮住自己的眼:
“我什么都没见着!我什么都没看见!”
赵晨城的眼睛终于得以恢复正常,看见沈牧抓着椅子的手收紧,她都能听见叽叽嘎嘎的响声。赵晨城咽了口口水,还好还好,有暴发户给她当替罪羊,受气包了。阿门。
“那你还不出去。”沈